饮冰室合集 已有《饮冰室合集》 为何还需要《梁启超全集》

2015年2月3日上午，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梁启超全集》”开题报告会在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创新基地举行。

       《梁启超全集》编纂团队首席专家、年逾九旬的历史学家汤志钧在会上回顾了他30余年来从事编纂工作的经历，汤志钧之子、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汤仁泽系统介绍了课题的缘起和进展。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承载表示，《梁启超全集》编纂1980年代初就被提起，几经坎坷、人员变动后今天得以继续进行，是个“迟到的奇迹”。

《梁启超全集》编纂团队首席专家、90多岁的历史学家唐志军回顾了自己30多年的编纂经历。唐志军之子、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唐仁泽系统介绍了该课题的由来和进展。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包忠表示，《梁启超全集》的编纂在20世纪80年代初就被提及，几经沉浮、人事变动，延续至今，是一个“迟到的奇迹”。

著名历史学家唐志军

着述宏富梁启超

梁启超是近代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和学者。现代文学史家吴其昌曾说:“如果说孙中山先生是民主革命的先行者，那么梁启超就是民主思想的先行者。”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杨国强在会上指出，20世纪真正影响了几代中国人的有四个人物：梁启超、胡适、孙中山、毛泽东。“梁启超和胡适都是以文笔、报章言论着称，是中国思想史上两个影响很大的人物。梁启超创立报章文体，笔端常带感情，文白兼用，这种风气一直延续到民国晚期。在我看来，这种文体有时比白话文的影响力更大。梁启超还从日本引入许多新词汇，帮助中国人在中文没有对应词汇的时候理解西方文化。”杨国强说，“例如今天我们说的‘干部中央委员会’、‘经济’等，都是从日本引入的词汇。”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马骏说，蒋介石是梁启超影响很深的一个例子。蒋介石在日记中对梁启超的《中国三百年学术史》表示钦佩。由蒋介石指导、陶希圣撰写的《中国的命运》一书对中国历史的回顾，以及对学风、政风、国运的思考，都明显受到梁启超的影响。太好了。”

       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戴鞍钢则这样评价道：“梁启超的影响之大，使得《梁启超全集》不只是学术界的事，也会是大众所关注的事情。”

梁启超留下了一千多万字的文章，涉及政治、经济、哲学、文学、新闻、法律和自然科学，甚至一些学科的创始人，影响很大。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吴州认为，梁启超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是一个“活死人”。他的知识涵盖古今中外，他的全集很难编纂。“梁启超领导或参与了近代历史上许多重要活动，一直是中国近代演讲界关注的焦点。关于他的一切都在各种报纸上留下了痕迹。他自己创办和编辑了大量的报纸和杂志，这使得收集他去世前写的所有文字变得更加困难。此外，梁启超在海外度过了十余年，逃亡足迹遍布澳洲、美洲和欧洲，也与海外思想界的重要政治人物有过交往。他勤于写作，所见所闻都写了出来。这些都使得《梁启超全集》的编纂不可避免地成为一项庞大的工程。”编制工作历时30多年，期间出现了人员变动、经费短缺等困难。“唐志军先生的不懈努力是值得尊敬的。”吴州说。

来龙去脉：全集编纂由来已久，曾有不同意见

唐仁泽认为，早在五六十年代，国家有关部门就十分重视对《梁启超全集》的整理和编辑工作。

       1962年1月8日，时任中宣部长、文化部党组书记的周扬在与广东社联等单位的座谈中说：“梁启超的着作，解放后我们还未出版过，应挑选出版。”一个月后，吴晗召集人员讨论《梁启超集》整理、编辑工作遇到的问题。当时的不同意见是，侯外庐、左恭认为不必出全集，因为已有1936年出版的《饮冰室合集》了，相当完备，而且书也易得，不如出版选集。但多数同志仍主张出全集，理由是现有的《饮冰室合集》分类编排极不科学，待改进，而出版《梁集》主要目的是供给研究工作者参考，出版选集实无必要。讨论结果，决定出全集，而且要将梁氏着述尽量收集齐全。

同年8月1日，吴晗邀请梁思成等八人座谈，决定成立《梁启超文集》编辑组，计划于1962年至1964年进行整理工作。1963年初，编辑组访问上海、南京、广州，听取专家意见。比如顾曾经建议应该按照时间顺序保存，因为有些文章很难分类，方便研究者使用。

       1963年“四清运动”逐步升温，知识分子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文革”期间，正常的研究工作全面停止了。

“迟到的奇迹”: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

       1981年国务院直属的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正式恢复，次年8月，中华书局邀请汤志钧、金冲及、龚书铎、王庆成、曾业英、王好立、梁从诫等就整理编辑《梁启超全集》进行讨论，并任汤志钧为主编。汤志钧即组织人员、搜集资料、标点校勘，尽管中华书局的出版计划因人事变动等原因被迫终止，后来的其他合作也一波三折、一度搁浅，汤志钧仍坚持编录资料的工作，至今已30余年。

唐志军在汇报会上回忆起这段经历:“我参与这项工作几十年了。《梁启超全集》是解放初北京市副市长吴晗同志提出来的。后来这件事就交给了中华书局。中华书局让我和上海、广东、湖北、湖南的同志开会。讨论的结果是，我被要求负责这件事。我对梁启超研究不多，但接受这份工作后，我想把它做好。”

       2003年，天津古籍出版社决定出版《梁启超全集》并纳入天津市重大文化工程。“出版社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举行新闻发布会，向海内外人士征集梁启超散佚稿件、文本、信札、照片等，然而还是搁浅了。我和父亲也都到天津去过，找过一些企业家，但最后无功而返，没有谈成。”汤仁泽说，“好事多磨，学界前辈同仁也都在关注这项工作的进展，2012年我到北京，金冲及先生见面就问《梁启超全集》怎么样了。”

几经波折，出版工作被清史编纂工程列入目录，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2014年，以唐志军为首席专家的《梁启超全集》获批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这部被史学界同仁称为唐志军“独自奋斗”的作品，最终得到了更加稳定的资金支持和保障。

已有《饮冰室合集》，为什么还需要《梁启超全集》？

据唐仁泽介绍，《梁启超全集》约1500万字，可分为论著集、演讲集、诗文集、译文集、书信集等三大类。，按写作或出版时间排列，有索引和附录。

       全集中收录不少近年新发现、披露的梁氏佚文、信件，如2012年新公开的《南长街54号梁氏档案》，以及汤志钧先生在日本、美国、新加坡、港澳台等地检索搜罗的海外资料，如在东京国会图书馆、明治文库发现的有关梁启超的书札、笔谈等史料。

       最早结集出版的梁启超着作的是何擎一1902年编的《饮冰室文集》，1902年由广智书局出版。1916年中华书局出版《饮冰室全集》，由梁启超“亲自料简”，刊载1902至1905年间政治及学术文章，约200多万字。梁启超逝世后，林志钧编辑、中华书局出版了着名的《饮冰室合集》，148卷，千万余言，是此前各本中最为丰富的版本，也是近代政治、经济、文化的重要参考资料。

1902年由何庆一主编，1902年由广智书局出版。1916年，中华书局出版了《饮冰室全集》，由梁启超亲自编辑，发表了1902年至1905年间的政论、学术文章，字数200多万字。梁启超去世后，由林志军主编、中华书局出版的著名《饮冰室集》共148卷，1000多万字，是历代书籍中版本最丰富的一部，也是现代政治、经济、文化的重要参考资料。

然而，《饮冰室集》仍有许多不足之处。据唐仁泽介绍，《集锦》的编辑工作很匆忙，搜索仍未完成。还有很多专著、诗歌、书信、讲座、翻译没有收录。《梁启超全集》收录最早的文章有1889年以前的《郑月秀苏越时宇若朱利安》、《岳乐钟静初齐发》等。，分别记载于《广东省立市版光绪二十三年经义奇观》、《饮冰室集》、《饮冰室全集》等。

       另一个问题是梁启超文章的确切写作年代。《饮冰室全集》只有篇名、无年月，偶尔一两篇有甲子纪年，不便阅读；《饮冰室合集》的目录中在篇后注明“清光绪几年”，但仍有疏漏讹误。《梁启超全集》将在综合考订的基础上修正差错，并考订写作时间，按顺序排列内容，便于读者查阅。

梁启超交友广泛，留下了大量信件。近年来，梁启超接连披露的信件内容丰富，涉及问题广泛。唐志军在海外访问时收集了一批未发表的信件。《梁启超家书释义与标点》分题专为这部分资料整理而设，唐仁泽目前负责检索、查阅、校勘、标点和校对。“我们的目的是整理和编纂一部翔实、全面、权威的《梁启超全集》。”唐仁泽说。

       

参考文献:

       汤仁泽，《在2014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开题报告会上的发言》，2015年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