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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不戒伦理 唐僧不曾驱逐猪八戒:古代师徒如何撕得不难看

2022-01-13 09:17游戏
孔子七十二徒,彼此间的言行,可能是最早的师生关系描述,既有“春服既成、浴乎沂,风乎舞雩”的和融,也有“小子可鸣鼓而攻之”的训诫,都算是关系模式的范本。师与徒,虽然不在“五伦”当中,但因了“天地君亲师”的地位,又因了“亦师亦友”的交往实践,故大致可类“父子”,而稍及“朋友”之伦。儒家给这两伦定出的基本准则是“父子有亲”、“朋友有信”,父子一伦,首先强调的是“亲”。

在儒家社会的行为准则中,我们注重名副其实的阶级和界限的划分和规定,注重“不逾矩”。一般的朋友和“家庭朋友”的朋友完全不同。和朋友投缘,很了解他的性格和家庭,甚至把他带到父母身边,“结婚见儿子”,是全家人的好事,和普通朋友不一样。年轻就做公婆,大了就帮别人。如果一个朋友在他身后又穷又弱,他必须治愈他的损失,拯救他的家庭。所以“亲密”这个词不能掉以轻心。

师徒如父子,亲密是首要条件。由于亲密关系所要承担的责任与道义,故师徒之间彼此相择,就不得不慎重。学生选择老师,多是对其学问、道德文章的向往、尊重,而老师选择学生,似乎就更看重学生求学的诚意、意志,及人格品行等,才与学倒是第二要紧的。程门立雪的故事,讲的就是学生的这种诚意与尊师之道。

儒家伦理为各种关系描绘了一种理想形态,但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在简单的标准下,如何避免冲突,如何解决冲突?儒家一贯的态度,“玄学”和“君子不使用工具”,一直没有答案,而只能试图根据基本原理去揣摩和实践。我们只能从文字留下的一些例子来总结这种古典伦理关系的审美密码。借用网络语言,也可以叫“怎么撕都不难看”。

正史中的师生关系,往往都是正统、典范的类型。而冲突之类,则要于文集、笔记、小说中多留意了。人们一般会先设为人师者,无论是学问、人品,还是胸怀、气度,以及人情练达、处事得当,总要高学生一个道行。所以,看笔记小说里记载的师徒关系,往往就是:“各种蠢笨顽劣,总能遇上一种慈悲为怀。”

遇到笨学生怎么办?罗余明先生有一篇妙文叫《猪八戒买棺材》,说是《西游记》中,猪八戒谁不死心,一旦师父被妖精带走,就提议:“卖了白马,买棺材给师父死。”这类学生,研究目标不明确,学术能力一般,判断往往错误,行为乖张,笑口常开。然而,唐僧曾经惹怒过孙武空,却从未动过心思去追猪八戒。可以肯定的是,虽然猪八戒买了棺材,是愚蠢和乖张的,但他读到了“一日为师,一生为父”的爱情。他想为师父收拾善后,他的孝心值得称赞。按照父子关系的本质,是符合规矩的,所以唐僧什么都骂。

唐僧曾经被孙武空激怒,却从未被猪八戒感动。

顽劣失礼又如何呢?钱谦益记郑之文年轻时,在南京国子监读书,与同学吴兆一起创作了一个戏曲《白练裙》,嘲笑前国子监祭酒冯梦祯与名妓马湘兰的风流韵事。当时的国子监司业傅新德听闻此事,不禁勃然大怒,把郑、吴两位狂生抓来,让他们跪在东厢下,仔细用藤条打了一顿,体罚了好久才放他们走。戏曲因被毁板,现在已不知剧情了。但笔者于某一古装韩剧中看到一个情节,讲一位装卫道士的官长,同事捉弄他,请妓女进其宿处挑逗。第二天诗会之时,妓女着白练裙上堂,赫然有此君笔墨淋漓在上,遂大失面子。不知是否为此类调笑剧情?

郑、吴讽刺殴打高等学校的最高长官和教师。事实上,有关方面并没有投诉。冯既迷人又不拘小节。至于马湘兰,他们在表演这部剧的时候,还特意邀请她去看,为的就是看她怎么不冷静地发脾气。但是的才华、阅历和地位都比不上后来的刘,而这种轻浮而浅薄的行为,钱写道:“蓝翔只是笑笑而已。”但是,傅信德是一个“模范严明,纪律严明”的好老师,当然受不了这种轻佻的冒犯。

那么,挨打是否算“撕得难看”呢?在古典伦理的审美中,这不难看,反而有美感。俗语“打是亲,骂是爱”,是有深层文化因素的。只有“亲”,才能打。举子、进士也称考试官为老师,但那是座师,尊而不亲的,故彼此都不会越分做出格事,学生断不至于嘲座师,座师也断不至打“学生”。彼此间的关系,名为师生,实为依附的也不少。但学政、国子监类官员,却要晨昏课业,十天一小考,一月一大考地督促学子举业。遇上精勤的学官,甚至要天天去监视、指导学生。这种师生关系,虽在选择时彼此并不自由,但还算是尊而有亲的,所以打打顽劣的学生,是尽教导之职,完全属于“慈”的古典范畴。才子型诗人郑之文,在中进士后,还特意请钱谦益为中间人,再去向老师谢罪。老师也是“一笑而已”。这一来一往,便是“父慈子孝”的最佳注脚、古典伦理的最高审美。

骂和打是“父爱孝顺”的插曲,但被主人开除却预示着严重的背叛和宽容的底线。当这个底线被全世界审视的时候,尤其尴尬。这时要注意“虐恋”的方向,才能达到审美效果。帝舜的孝道故事应该是这种美感的来源。所以,被他的硕士学校开除的时候,同学们不要问为什么,承担所有的责任,走上剧情发展的主线。像泰妍先生的一个徒弟,被师母逐出师门后,每年徒弟扫墓时,他都站在园外。要服从决定,所谓“不敢不跟”;也要一生守弟子礼,始终不懈努力,瞄准“我心为匪,不能回头”的真诚。在金庸的小说《射雕英雄传》中,它和梅超风一样恶毒,它也坚持这种真诚的“虐恋”路线,让它能回到自己的遗世。

但“尊尊亲亲”的伦理社会,也会因某些特殊时期而大乱阵脚,这种时刻,人尚不得为人,“师徒”之伦,也就同其他伦理关系一样,全无章法可言,打、骂不再是“父慈子孝”的一出伦理教育剧,而成了真正的街头恐怖片;逐出师门的最高处罚,可能也会失去愤怒、忠诚、谅解等正常的表达。理性与情感冲突的张力不再,就再也无法向更高的审美层次发展,而只能停留在毫无美感的事件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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