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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艳 上访教师陈文艳洗冤后重返讲台:讲课最喜欢也最擅长

2022-02-12 17:39营养

陈文艳

陈文艳

“我终于回来了。”2015年9月6日,站在领奖台上,41岁的陈百感交集。这是河北省遵化二中正式开学的日子。早上6点刚过,她就出现在9班的教室里,看着77名学生陆续进班。

她离开讲台已经两年了。

2013年10月13日,陈因涉嫌敲诈勒索罪被遵化市公安局刑事拘留。次年6月3日,遵化市人民法院认定其犯敲诈勒索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直到2015年9月4日,遵化法院重审并宣告她无罪,她才终于回到三尺讲台。

在20多摄氏度的气温下,陈站在领奖台上,长裤外面是棉裤,亮黄色的运动装和长裤中间是棉马甲。风一吹,她就浑身“一窝”的疼,这就是她在看守所一年摔下来的感冒综合症。

对于这位从教20年的化学老师来说,讲课是陈最喜欢也是最好的事情。

1996年至今,她一直在河北省大型公办初中遵化二中任教,教学成绩一直是全校前两名。在全年30多个班级中,考上重点高中的以班主任身份上课的学生数量也是名列前茅。曾获唐山市优秀教师、遵化市优秀班主任等奖项10余次。

虽然她已经两年没上课了,但她对教学并不陌生。

下午第一节化学课,她举起一张白纸,问学生:“这是什么?”学生说是纸。

“刷”一下,撕成两半,然后问:“这是什么?”“还是纸。”

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半的纸,最后几个昏昏欲睡的学生瞬间就无聊了。

“还是纸吗?”她大声问道。

“不,是纸灰。”学生回答。

这样,化学反应的判断依据就生动明确了——“新物质的生成”。

然而,当学校这一次开学并面对学生时,陈感到了一点压力。

她很清楚自己的案子曾经在遵化市广为流传。在很多人眼里,她也“发生了化学反应”。

刚进看守所的时候,我老公没有跟亲戚朋友说这件事。我80岁的姐夫是从当地电视台的法制节目中得知的。她戴着手铐,穿着橙色衣服的画面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嘉宾们在节目中讨论“一个中学老师的堕落”。

在她眼里,法院宣判她无罪的那个下午太难忘了。三年级全体老师开会时,她一个人坐在前排,离其他同事很远。负责教学的副校长向大家宣布了自己的清白,表示欢迎陈老师回到初三的教学团队,和我们一起战斗。

掌声立刻从地板上响起。陈站起来,转身向同事们鞠躬,平静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后来有同事说,她的话听起来挺有意义的。

学校正常分配给她一个班主任和三个班的化学教学任务。1月份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她所在的班级排名年级第一,化学教学成绩也拿了第一。

大一新生倪伟波是几年前陈带来的学生。在他的印象中,陈先生爱美,一年四季总是穿裙子,头发烫发染发。她总是精力充沛,讲课从不枯燥,课堂上笑声不断。

倪卫波说,陈老师的手机24小时对学生开放。与一些老师不同,她“只抓前面的学生”,她努力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她还用自己的钱资助了许多贫困学生。毕业后,许多学生和陈老师保持联系。

在同学眼里,陈不能在他眼里揉沙子。当时学校给学生订购了盗版辅导用书,书名太多写不完。许多书最终被白白扔掉了。陈老师不断向上反映,和学校吵了起来。“为了我们的事,她没有去跟学校和教育局争。”

在微博上被评为“倔强老师”的陈,也曾为几件事“奋战”。

为了在中考中取得好的体育成绩,陈每天早上五点半在操场上带领全班进行体育训练。

到了考试的时候,她看着其他班和学校的一些同学站在同一个地方,等到其他同学都跑得差不多了,考官也给了满分。

此外,陈还发现农村地区存在作弊现象,比如独生子女加分、少数民族加分等。

这些当地“公开的秘密”让陈忍无可忍。“中国最不能也不应该腐败的就是教育和司法!”她在椅子扶手上拍了拍手。“有时候可能就是半分钟,学生的命运就要决定了。”

因为举报这些问题,陈认为她在学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2010学年,学校为她安排了特困生。年级有30个班,前100名只有一个在她班。

陈咬紧牙关,决心把学生“带出来”。天还亮的时候,她从不下班。她几乎不去办公室,除了上课,她从早到晚都呆在教室里,在教室后面角落里属于班主任的桌子上工作。

经过一年的努力,班级成绩从倒数第二上升到了正三,但是优秀教师的奖项却没有她的份。

“为什么不给我应得的?”陈很生气。

“不管你有多高尚,都忍不住要赚钱。”她承认她获得的奖项与她的工资直接相关。

她不断反思,一些城市教师代替偏远农村的教师来评职称;教育部门故意扣压部分乡村教师的指标,守住了“后门”。“我在农村教过书,农村很苦。城里的老师占了他们的位置是不公平的。”

她为这项伟大的事业“踏平”了遵化市信访局和教育局的大门。

这不是陈的第一次上访。

2004年1月,她和当警察的丈夫买了一套房子。收进去后,她发现房子有问题,于是四处征求意见。

她成了公安系统的“敏感人物”,在车站刷卡时引来了警察。为此,她不惜花六七百元打车去北京讨论她的论点。

2013年10月13日,陈因涉嫌敲诈勒索罪被带到唐山市第一看守所刑事拘留。

“说我敲诈?我在勒索谁?”陈完全不同意这个罪名。她觉得,正是因为她的报告触及了当地教育工作者的利益,她才“投入其中”。

陈说,她前后确实收到了四五千元左右,但报销的是学校和遵化市信访局领导提供的医药费和路费,并不是有人说的“不给钱就别回来”。

当判决书送到看守所时,陈气哭了,当即决定上诉。“我无罪。”陈坚信。“判我敲诈一万多元太冷了。”

陈刑满回国。一年没见,大儿子感觉妈妈腰都塌了,个子矮。

陈体重20多公斤,整个人又瘦又变形。“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骨头这么细。”陈用两个手指指着自己的小腿说:“膝盖以下的皮肤被拉伤了。”

因为哭得太厉害,眼睛长时间充血,眼球上布满了憔悴的肉。在看守所的前半年,她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患上了严重的腰椎病。

虽然出了看守所,案子一天没翻,而陈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我不想见人,也不想和人说话。中学同学聚在一起时,没有人通知她老班长的事。

从看守所出来四天后,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撤销原判,发回重审。最终的结果让陈等了将近一年。

在2015年7月的最后一次法庭听证会上,她的30多名学生来了。这些毕业生聚在QQ群“给老师们加油”。

新学期即将开始。急于重返讲台的陈敦促主管院长每隔几天就做出一个决定。8月28日晚7点,她守在法庭上,让儿子从家里给她拿羽绒服,并在手机上发了一条微博:“遵化法院接下来的判决比生孩子还难。生一个孩子十个月就够了。这个案子已经快十一个月了,还没有判决。遵化院还有点效率吗?”

2015年9月4日上午,陈独自前往法院。当审判长读到“被告人陈是无辜的”时,她放声大哭。

她带着无罪判决走出法庭,第一次给老母亲打电话。“上帝已经睁开眼睛了!”老太太在电话里哭了。

现在,陈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

“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陈根本没有心情庆祝。“我被逮捕释放了,反映的问题没有解决。”

遵化市教育局回复称,根据她的举报,认定了8名通过异地参与获得高级教师资格的教师,取消了他们的职称。但2016年新年第一天,她还是交了一份《信访事项复查申请书》。

“哪些领导帮助他们在职称上作弊?干脆取消异地选择?”陈对有许多不满。

学校不断涌现新的动作,让她“看不到过去”。本学期,学校出台了“吃饭不说话,睡觉不说话”的新规定,要求学生“吃饭不说话,回到宿舍区不说话”。对于这件事,她打电话给负责教学的领导:“连看守所都不准他们检查时说话。学生生病了怎么办!”

“你太执着,太累,太麻烦。”一个和她关系很好的学生家长劝她:“社会上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陈翻着白眼看着她。

她不觉得后悔。至少现在同事私底下都说中考的环境好多了,职称的评定也更公平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一点贡献。“一定要有代价才能改变,没有代价才能获得?”

她说,以后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她不会“放轻松”,保持沉默。从开通微博的第一天起,她就在介绍中写道:“做一个有良心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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