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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强 李儒雄:与雷军第三次联手创业 愿赌武汉未来黄金20年

2022-02-06 12:49营养

光谷创业咖啡总经理李如雄。CFP图

       小米科技创始人雷军的英文最近成了众矢之的,不过但凡知晓雷军辗转创业路的人们,谁又会在意他的英文好不好呢?

与雷军一起创业的小伙伴、光谷创业咖啡总经理李如雄近日向记者讲述了自己与雷军的故事..

       晚上近八点,武汉光谷创业咖啡馆里,依然有几桌人在细碎地聊着创业。

在门口的海报上,可以赫然看到雷军。墙上贴了许多关于“梦想”的鼓励的话。活动通知写在黑板上,计划和目标按周、月排列。这家咖啡馆和雷军是什么关系?

       “在这里可以喝咖啡、谈项目、参加创业培训……楼上有项目孵化室,提供创业办公室。最关键的是,若经营成功,更可以拿到雷军旗下小米顺为风险投资。”李儒雄刚结束一个会议,用五六分钟解决了晚饭,和本站闲聊起来,“忙的时候只能这样,雷军有时3分钟就吃完一顿。”

聊天自然避不开雷军。他们曾经骑着自行车创业,为在北京建立金山而努力奋斗,然后分道扬镳。

       当年,他们相似又不同,一个擅商业,一个精技术。如今提起雷军,人尽皆知,他正带领小米站在移动互联网的风口上。而关于李儒雄,知道的人却很少——自2003年,他选择退出连邦软件,从北京回到武汉后便淡出公众视野。

2012年,重聚之后,李如雄和雷军再次联手,共同投资武汉光谷创业咖啡。

       “他能利用技术,创造机会。”在李儒雄的印象中,雷军不仅在一线技术上过硬,而且会在技术的基础上进一步钻研。“我在商业上比较擅长。这次合作,希望能找到更多有潜力的投资项目。”

李如雄曾在采访中表示,希望“等自己的小米”。两年多过去了,他依然念念不忘。

懵懂创业

光谷广场,目前武汉最热闹的地标之一,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光谷创业咖啡选择远离喧嚣,在小米家旁边的后街小巷安家。

       “一杯咖啡,一个机会”——借咖啡这个载体,寻找下一个“中国好项目”,这是咖啡馆的初衷。虽然雷军和李儒雄前期各投了500万元,但主要还是李儒雄在一手操办。

说起创业和项目,李如雄可以算是学长了。早在1990年,市场经济还没有完全放开,创业还是一个新概念的时候,李如雄就和雷军、王全国一起创立了三色软件公司。当时李如雄已经毕业,而雷军是武汉大学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

       在办“三色”前,雷军和王全国就因“黄玫瑰小组”在同行中积攒了不少名气。1989年,雷王二人没日没夜地合写出一款加密软件,两周内完成了所有编码、测试、界面以及说明书的设计。“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李儒雄回忆说,不仅因为当年一部电影叫《神秘的黄玫瑰》,也因这句话,软件以“黄玫瑰小组”命名。

不同的是,李如雄专业是测绘,毕业于武汉测绘科技大学,原本投身政治,但后来由于家庭和外界因素决定下海经商。

       李儒雄一直表示,自己口才不好。可创办三色时,他和另一个同学主要负责销售多一点,雷军主要负责软件,王全国更偏重于硬件。

当时四个年轻人在罗瑜酒店租了一个房间,成立了公司,在那里工作和休息。“白天跑市场,晚上发展。”李如雄还清楚地记得房间号是103。“有一次雷军回来说话,说玉宇酒店这个地方很好,可惜被拆了。”

       李儒雄说“当时光脚啥都不怕”,可一次把借来的几万块激光打印机烧掉了,还是“感觉天都要塌了”。

对于年轻人来说,可能不害怕的是艰难和失败。当时,李如雄第一次去了昆明。那一年,只有一列绿皮火车。站了大约12个小时后,他买了一张票。“找人买我们的汉卡,我没卖。我走的时候,一个朋友的朋友几乎没有留下来。定了,出差的时候也没亏钱。”

       做生意远比研发复杂。当时三色的产品是仿制金山汉卡,批发价800元一套。有人在雷军他们研发的基础上做了同样的卡,走量,价格便宜到200元,令他们苦不堪言。但自己做的也是盗版,无法理论。半年后,“三色”解散,一是资金缺乏、无米下锅,二是内部职能混乱。

据媒体报道,雷军曾形容那段时期“痛苦不堪”。“我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谁投资公司,开业后做什么,赚什么钱的问题。”同股四股东中,谁是董事长,谁说了算?经过几次董事会会议,雷军提出了解散合伙企业的建议。

       可对于李儒雄来说,这段经历却是愉快的,“我当成一次锻炼机会,并没想着要挣很多钱,只是觉得值得做。可能雷军期望值很高,我没那么高,所以不觉得特别失望。”

不过,第一次创业失败后,李如雄总结了一些“门道”:“必须从‘高平台’开始,否则很难实现远大抱负;第二,大家的份额不能平均,平均后会有很多问题。”

出走金山

金山已经把李如雄打造成了“高台”。

       雷军进入金山第二年,就把王全国和李儒雄也带了进去。在金山,除了优厚待遇,李儒雄也算真正踏入了中国IT界核心圈。在上世纪90年代,李儒雄与雷军、王江民、杨元庆、郭为等人被业界称为中关村“第二代创业者”。

1992年,雷军突然从北京打电话给李如雄,让他去机场接他和邱伯钧。

       见到求伯君的那一刻,李儒雄对“成功”有了不一样的印象:一身西服、用钱大度、潇洒倜傥。大半年未见的雷军,身穿西装,也瞬间“与众不同”起来。“昔日的小伙伴变得很职业。后来我才了解,雷军的西服是才去燕山商场买的,燕山是当时北京最贵的商城之一。后来我去北京,也到燕山买了一套。”

那天晚上,他们住在武汉的准三星级丽江大酒店。聊天打牌到深夜,再把床垫掀到地板上,雷军和王全国睡在床垫上,而李如雄和邱伯钧睡在床上。

       求伯君此番来汉之意并非游览,而是招兵买马。

“雷军告诉我们,邱伯钧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李如雄。

       那年,李儒雄在武汉一月拿180元的工资,加补助一共280元已算很高,一般人也就拿个一百三四十。可一去金山就能拿1200元,这对于要抚养家人的长子李儒雄来说,无法不心动。

“当然,更重要的因素是当时邱伯钧答应给我们股份。”辞去武汉东湖开发区成果推广工作,李如雄北上北京。

       当时,整个金山总部还在香港,由张铠卿之子张旋龙管理。求伯君主要在珠海,“我们相当于组成香港金山公司北京开发部”。

雷军和王全国都是搞技术的,李如雄负责行政销售管理。但是北京发展部主要从事研发,没有产品。负责销售的李如雄坐不住了。他跑到北大谈书号,出版了雷军写的《Deep DOS Programming》,还有邱伯钧主编的《WPS Easy Learning》,李如雄写的,雷军审核的,书卖得好,赚了不少钱。

       李儒雄一直称自己是个“谨慎,绝不安分”的人。金山优厚待遇并没有留住他,加上此前求伯君许诺的股权也一直没有兑现。“我一直催雷军找求伯君要股份,雷军也去要了,但求伯君说我们做得不够好,还不能给我们股份。”几次之后,李儒雄渐有去意。

此时,金山、用友、瑞星等软件公司发展迅速,软件市场蓬勃发展。李如雄也注意到邱伯钧擅长写软件,只擅长营销和销售。要成就邱伯钧的“今天”,他不得不走另一条路。

       1994年,北京连邦软件创立,创始人之一是苏启强。苏启强原就职于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于1988年辞职下海,与王文京将“用友”做成气候后,便豪情万丈地投身到软件连锁行业。

当时连邦筹备之初,正是用人之时。在北京西直门附近,苏启强邀请雷军、李如雄、王全国等人吃饭,旨在挖人。“雷军肯定不愿意去。我和苏启江又谈了一次,同意过去。因为他们给股份。”李如雄有很强的股东意识。他认为,这是一个稳定且长期的问题,不仅与利益相关,也是一种职业追求。“没有股份,就没有主观意识,人还在工作。所以我愿意参与联邦创业。”

       1994年,李儒雄离开金山,转战连邦。几个月后,雷军出任北京金山软件有限公司总经理,这时他“等”到了金山股份。李儒雄开玩笑说,“我的出走也是一种警示,算是对他们获得股权的帮助吧。”

折断戟,加入国家

       上世纪90年代,面对兴盛的软件市场,人们原以为打击盗版的力度也会加大,环境会越来越好。曾有人做过对比,连邦要是在欧美,甚至印度,难保不会成为IT行业里的沃尔玛、家乐福。然而,现实往往没有这么乐观。

刚到连邦时,李如雄就跃跃欲试。他首先选择在武汉开一家联邦。

       1994年7月,武汉电子一条街上,大家都是小门店小招牌,突然出现一块120平方米的连邦广告牌,夺人眼球。李儒雄说:“租不到一等门面,就要弄个醒目广告,让人一眼看见。”

李如雄迅速帮助联邦在武汉站稳脚跟,很快成都店开张。“只有三家店有影响力。”。一年后,武汉联邦开始赚钱。之后,李如雄去各地扩张,仅接手一年。联邦本地连锁店数量从16家增长到48家。

       “那时每周只休一天。”那时的忙碌,让李儒雄倍儿有成就感。

“联邦的成功也总结了一个经验:一定要有超前意识。联邦是第一个卖正版软件的,至少领先市场三五年;第二点是用连锁经营的方法。这在今天看来可能并不奇怪,但当时只有国有粮油商店打着连锁旗号。”李如雄愣了一下,补充说当时很少有人买盗版软件。

       再看同时期的国美,仅在京津沪地区开店十余家,而连邦已在179个大中城市开店300多家,甚至开始谋划上市,是国内正版软件流通领域名副其实的“老大”。

“后来,国美比我们成功得多。联邦之所以没有成功,可能是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太差了。”李如雄回忆道。

       2003年,李儒雄离开连邦时,国美已把店开到了香港,并日益壮大为中国最大的家电零售连锁企业。

时至今日,“改变我国知识产权保护严重不足”的使命一直压在连邦的肩上。

       1999年,雷军一手运作的“红色正版风暴”成就了软件史上的经典,原来100多元的正版软件在毫无预告的情况下降至28元,金山一降成名。

同年,李如雄接任联邦,出任CEO。早在1998年,联邦就已经成为电商领域的先行者,推出了8848网站和在线联盟,比阿里巴巴还要早。联邦1999年营业额达到4.5亿元,成功“抢占”国内正版软件流通领域的榜首。

       自此,在北京待了十年左右的“创二代”李儒雄和雷军,都成了行业里的风云人物。

然而,帆船却迷失在上市的漩涡中。

       李儒雄曾表示,“在环境不理想的情况下,连邦要为未来的发展未雨绸缪,最好的选择就是上市。”他在“先整合后上市”和“先上市后整合”的问题上纠结了很久,最终迫于现实压力,选择了后者。

联邦选择香港作为上市地,但由于香港法律与内地法律存在诸多差异,上市之路绝非一帆风顺。两次推迟上市后,联邦上市的方式因为大股东而受阻。

       回首过往,李儒雄称那段日子是压力最大的,“晚上睡不着,就拼命绕着小区人工河走,只有走累了才能睡着。”

2003年,疲惫的李如雄决定辞去联邦CEO一职,从北京回到武汉。四年后,同样疲惫的雷军辞去金山CEO一职,开始寻找项目,寻找自我。

回归武汉

李如雄并没有全身而退回到武汉,而是拥有了“半官方”的身份。他先是掌管吴大华软件有限公司,后又组织光谷软件园,创办武汉光谷软件有限公司投资东湖华牧...

       虽有所成绩,但毕竟远离北京,李儒雄与尽享互联网发展“黄金十年”红利的机会擦肩而过。此时,与他同时代的中关村“创二代”,如雷军、杨元庆、郭为、周鸿祎、陈一舟等人先后在江湖上留下了自己的传说。

2008年至2011年的三年间,李如雄逐渐脱离了“半官方”的身份,除了以其名义管理联邦软件湖北公司的事务外,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这和雷军2007年从金山退役后的状态差不多,雷军也休息了近三年。

       2012年4月,雷军回武汉招聘学生加入小米,李儒雄去接他,两人交流时提到硅谷的车库创业文化,当即决定做一个类似的扶持创业的机构——光谷创业咖啡。

按照雷军的想法,这家咖啡馆是一个交流平台,白天可以交流,晚上可以推开桌子讲课。

       “现在格局不一样了,主要是交流平台、孵化器、培训和投资。”同时,李儒雄还不忘发挥自己擅长的连锁模式,“原来只想建一个点,现在是连锁,在成都也开起来了。”

在李如雄看来,如今天使投资人主要是个人,机构很少。“雷军说最重要的是人,所以雷军只投资熟人。把项目放在孵化器里观察接触一会,觉得可以投。”

       对比自己和雷军,李儒雄说:“他很聪明,是伯乐,识人有术。我识人无术,但会用别的方法。我觉得成功的,往往是‘不安分’和‘不务正业’的人。”

未来,李如雄将专注于TMT行业,这也是他和雷军擅长的领域。

       “我跟雷军的思路不太一样,我还是相信连锁的力量。一个项目如果能在10到15个城市落地,就已经很有影响力了,这些项目可以打包上市。我们现在在武汉建的6个孵化器已开业了4个,入驻孵化器的企业有80多家,成长很快。去年投了5个项目,有3个项目拿了A轮投资,其中有个项目拿了B轮……”聊起计划,李儒雄谈兴渐浓。

在这个火热的IT行业中,“IT E军”的团队并不孤单,从雷军到周、,其影响力不可小觑。他们有自己的特点和许多共性。

       李儒雄还记得,自己最初在金山时,中关村里有一大批做软件的都是湖北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有几个因素,一是武大、华科大出了一批优质技术理工生,这些惟楚有才者不甘于打工,要单干;另外也许和经济有关,湖北经济一直不太好,北漂、南漂都和在湖北感觉不一样,有一种奋斗的动力。”

技术过硬,勤奋好学,这些品质也可以从雷军身上看到。

       武汉仙桃中学老师许祖扬,向本站记者勾勒了一个安静向学的学生雷军:每周主题班会演讲,雷军的发散和反向思维能力都令许老师印象深刻;平日里喜欢下围棋,很安静,自学能力强;“他们那代学生对老师、学校和国家的责任感很强,是真正的21世纪建设者”……

“毕业后,雷俊芬在航天工业部工作得很好。他1992年创办金山,然后我正好去北京出差。他告诉我我反对,并建议他不要仓促决定。他说他已经考虑过了,态度非常坚定。”徐祖扬回忆说:“雷军很冷静,跟他父亲很像。但是思想很前卫,很独立,他是一个让老师省心的学生。要谦虚,要有野心。”

       “雷军总有自己的想法。”李儒雄也如此认为,不然也不会短短五年间,带领小米开创一片新天地,“不过小米还很年轻,也得谨慎。”

现在,光谷创业咖啡的“潜力”考察项目,将由李如雄夫妇阅读后推荐给雷军。李如雄非常喜欢现在的工作。“在帮助别人的时候,他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当看着一个年轻人成长,看着他比同龄人做得更多,他能感受到他的贡献,感到欣慰。”

       一次,李儒雄在雷军家聊至深夜,第二天一块出门时,雷军感慨地对他说,“很可惜,你错过了北京互联网黄金十年。”对此,李儒雄也后悔过,若不回到武汉,留在北京总归还有机会,但他表示“半退休”后,心态不一样,现在是“在路上”。

       李儒雄曾和雷军说,要再干20年,70岁退休,现在,“我愿赌武汉未来的黄金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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