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王国 由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任正非

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

任正非

毛泽东同志说:“人类的历史是一部不断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发展的历史。这段历史永远不会结束。...人类必须不断总结经验，发现、发明、创造和进步。”人只有进入自由的境界，才能释放巨大的潜能，才能极大地提高企业的效率。但是当你进入自由的领域，你就进入了一个新领域的必然领域。人类不断地周而复始，从一个文明走向了一个新的文明。

经过十年的发展，华为有东西可以保留，有东西可以丢弃，有什么是我们最能从行业中吸收的。如何批判地继承传统，如何在承前启后的同时创新。继承和发展是我们第二次创业的主要问题。

华为走过的十年是曲折而崎岖的，教训多于经验，在失败中找到了一丝进步，以坚韧和艰辛走过了第一次创业的历史阶段。这些无法完全放大的宝贵失败教训和经验，是二次创业的宝贵精神食粮。当我们第二次创业，走向规模化经营时，面对的是实力雄厚的国际玩家，他们有很多有价值的商业理念和理论，可以供我们借鉴。如何在吸收了行业内最好的思路和方法后，提高我们这十年来宝贵而痛苦的积累和探索，成为一种理论来指引我们前进，从而避免陷入经验主义，这是我们制定《公司基本法》的基本立场。近两年来，成千上万的员工和各界朋友付出了很多努力。在NPC专家的帮助下，《华为公司基本法》终于在1998年3月23日通过并实施。当然会在实践中不断优化，引导华为正确发展。

华为第一次创业的特点是依靠企业家的行为。为了抓住机遇，不计手中资源，力求领先，凭借第一代和第二代企业家的勤奋、远见和超人的勇气，公司从小发展到初具规模。第二次创业的目标是可持续发展，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使所有的工作符合国际标准。其特点是淡化企业家的个人色彩，加强专业化管理。把人格魅力、牵引精神、个人驱动力变成一个垂直的圈，使之形成一个促进和引导企业正确发展的场域。氛围也是一种宝贵的管理资源。只有氛围会蔓延到大多数人，才会形成一个价值观和控制能力相同的伟大管理者团队。只有这样，才能共同大规模推动企业进步，而不是相互抵消。这种指导氛围就是华为公司基本法，是大家共同制定和认可的。真正推动的是十年后将陆续产生的近百条基本规律。它将规范我们的行为和管理。

弱化企业家个人色彩，强化专业化管理，要求我们逐步开放高层民主。华为委员会民主决策、部门负责人办公会议集体管理的原则，是发挥高层集体智慧、开辟高层民主的重要举措。由高级行政人员、高级专业人员和相关行政职能部门负责人组成的近百个各级专业委员会进行了由好到差的评选。在决策管理过程中，充分运用民主原则。因此，企业管理层可以避免和减少负责人个人决策的失误机会。即使犯了错误，许多人也能补救，因为事先有足够的研究。委员会是一个务虚处，它确定管理目标、措施，考核选拔干部，并在实施过程中进行监督，使企业的列车始终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部门负责人办公会务实，促进目标实现，组织调动资源，分层次进行考核评价，促进人的因素转化为物质力量。实施权威管理时，部门负责人使用办公会议的集体权力。

外延的基础是内涵的实现。华为内部关系合理化，充满扩张动力，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它不是要限制和制约它的发展，也不是要纵容它的扩张。就是管理而不死，生活而不乱，依法办事。各级干部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增强控制过程和组织的管理能力，具备在实践中不断优化自我、自我批评的能力。任何人面对新事物都是无知的。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只有学习、学习和再学习；练习，练习，再练习。

什么是自由？火车沿着轨道从北京到广州，没有倾覆。这就是自由。自由是相对不可避免的。自由是对客观性的理解。人为制定一些规则，对其进行引导和约束，使其合理运行，是自由。孔子说，他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为所欲为而不逾规”，这就是自由。一定是我们没有完全理解客观规律，无法掌握和控制。主观性仍然被客观性所控制。比如粮食产量依然不高，洪水地震持续对人类造成危害，如何开发稳定我们的switch软件。

一个企业长期稳定的关键，是其核心价值观得到接班人的肯定，接班人有自我批评的能力。《华为公司基本法》明确了我们的核心价值观，现在我们数以千计的员工都认同并尽力践行。在实践中，他们使自己成为各级干部的接班人，这是希望，也是曙光。

一个企业的内外部发展规律是否被清晰地认识，管理是否可以无为而治，是一个需要我们优秀员工一代代不断探索的问题。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能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

1998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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