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改革 养老金并轨改革成本约9.1万亿 谁来买单成难题

数万亿的养老金改革成本已经成为一个问题

研究人员表示，改革成本约为9.1万亿元，相当于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专家表示，中央政府可能会承担部分费用

酝酿了7年的养老金“双轨制”改革终于破裂。23日，国务院副总理马凯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关于全面推进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的报告时透露，机关事业单位和城镇职工统一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方案已经通过，这也意味着双轨制养老保险制度将进行改革。多位专家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双轨制养老金制度改革方案将于明年公布，方案将涉及国家财政如何支持、如何“补齐债务”，即如何补齐公务员此前“未缴”的养老金账户、如何将机关事业单位养老金标准与企业挂钩等一系列细节。

问题一:地方政府如何承担改革成本？

谁来支付改革成本？是地方财政还是中央财政？专家表示，经过计算，改革成本可能相当于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如果所有的改革成本都由地方财力承担，很可能会造成“有财可施，无钱难施”的局面。

“在改革成本中，只有养老金账户被支付，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全国在职公务员700万人，126万事业单位在职职工3000多万人，缴纳养老金3700多万人。多少钱？”河南某中心城市发展改革系统公务员徐辉告诉新京报记者。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系博士生卢明涛去年12月发表了《中国养老金双轨制改革的成本测算》一文。他告诉新京报记者，经过计算，改革的成本可能相当于国家一年的财政收入。

卢明涛表示，假设2010年前后退休人员仍采用原养老金制度，2010年后退休人员全面执行企业退休标准，政府机关公务员约需3.9万亿元，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约需5.2万亿元，合计约9.1万亿元。2010年，全国财政收入约8.31万亿元。

徐汇认为，如此高的改革成本，仍然受到中央财力的压力，地方财力无法承受。“东部经济发达地区还行。但在我们这样的地区，地方财政很差，不可能把养老账户还上。”。

中国劳动研究会副会长、薪酬专业委员会主席苏海南表示，养老金双轨制改革的思路是明确的。“全国同步”意味着所有的改革成本不会由地方财力承担。“如果由地方财力承担改革成本，很有可能导致一个结果，没有钱就很难实施。”

苏海南强调，改革可能会在短期内损害一些人的经济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它将惠及全体人民。尽管3700万人的养老金改革成本很高，但将其纳入数亿人的养老金池将增强风险分担能力。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郑秉文也表示，养老金双轨制改革是一场“顶层设计”的全国棋局，“中央转移支付将解决改革成本问题”。

问题二:合并后公务员之间的差距如何弥补？

目前公务员可以拿到退休前工资的80%，城镇职工只能拿到一半。目前基层公务员最关心的是养老标准如何与企业对接，“按企业标准养老”后会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

徐辉说:“公务员养老金替代率很高，对基层公务员很有吸引力。

以北京为例。2011年，北京员工平均月薪为4672元。按照现在的养老金发放方式，如果发放30年，每个月的养老金只有1794元。当年，公务员和事业单位职工月平均养老金为4000元至5000元，约为退休前工资水平的80%。

然而，城镇职工的养老金替代率一直在下降。根据2012年的数据，养老金替代率从2002年的72.9%下降到2005年的57.7%，此后一直在下降，2011年达到50.3%。

徐汇担心“企业标准养老金”后损失太大，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建立了与企业相同的基本养老保险制度，说明“它低”，新标准会与企业接轨。

张明从“五个同步”出发，分析了工资上涨的“信号”。“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和工资制度完善同步推进，工资调整机制和计算支付方式同步改革，这应该意味着工资增长。这两天也有不少媒体报道，公务员有望普遍涨工资，通过涨工资补偿改革带来的福利损失”。

“所谓公务员普遍加薪，是对双轨制养老金制度改革思路的误读和片面理解。”苏海南告诉新京报记者，近年来调整公务员工资的呼声很高。公务员薪酬改革之所以迟迟没有出台，是因为对公平性有影响的双轨制养老金制度没有取消。“第一步是改革养老金制度，先实现‘退休公平’，然后是公务员的薪酬改革。"

苏海南强调，改革后的公务员新养老金标准不会低于原标准。“个人账户加职业年金，新养老金标准整体替代率不低于改革前水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破改革阻力，公务员也愿意接受”。

问题三:如何避免职业年金成为“隐性双轨制”？

有媒体评论称，“普通企业不会给员工买职业年金，但公务员不一样。政府机构给公务员买金花是纳税人的钱。企业年金一旦结算，意味着公务员养老金和城镇职工合并，这甚至不是名义上的，而是实际上形成了一种新的隐性双轨制。

徐辉注意到，从23日开始，职业年金就出现了质疑。“网上关于这方面的讨论非常集中，认为‘五个同步’同时建立职业年金和基本养老保险制度，会造成新的不平等。”他担心这种讨论会影响企业年金的制度设计。

短短两天，一些社区网站就出现了“现在给公务员发职业年金，制造新的不公平”等“主题帖”，100多名网友纷纷关注。有人提出“我想问一下企业的年金，有多少民营企业会支付给员工。这是瞎了眼”；有人声称“由于管理层违约，在大多数企业建立职业年金之前，公务员不应该有职业年金”；有人说，“如果不统一适用劳动法，包括基本养老金、职业年金在内的实际替代率不统一、不真正落实，在制度上、出发点上都不公平，结果可能是换汤不换药。”。

“企业也有企业年金。从理论和制度层面来看，企业、政府机构和事业单位在这方面是平等的。”郑秉文告诉新京报记者，企业年金已经实行了20多年，但由于种种原因，普及度并不高。目前，中国约有7.5万家企业和2200万员工加入了企业年金。

苏海南认为，企业员工无需担心职业年金。“在养老金双轨制改革中，职业年金的制度设计非常重要。作为弥补公务员退休待遇差距的关键环节，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改革的成败。企业员工要看到，毕竟中国已经迈出了合并养老金的步伐。一方面，职业年金可以弥补改革后公务员的薪酬差距，使改革前后公务员的退休收入水平大致相当；另一方面，也会‘提高’企业员工的养老金标准。

新京报首席记者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