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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依林简历 外孙追忆杜润生:90岁仍坚持工作 敢于大胆用年轻人

2022-02-15 18:45化妆

中国农村改革之父杜润生因病去世

102岁时;他在1982年起草了中央“一号文件”,正式确立了“包产到户”的合法性

新京报讯昨日上午6时20分,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原主任杜润生在北京医院逝世,享年102岁。杜润生是20世纪80年代中国农村改革政策制定的核心人物之一,被誉为“中国农村改革之父”。

“老人的离去非常突然。”昨天,杜润生的女儿杜霞告诉新京报记者,前一天晚上她已经在北京医院获救,昨天早上老人终于离开了。一位曾在杜润生身边工作多年的人告诉新京报记者,中秋节前曾在北京医院看望过杜润生。当时,老人身体很好,所以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感到很突然。

上述人士称,杜润生于2009年入住北京医院。起初,她患有听力损失,然后吞咽系统出现问题。她不得不插胃管,吃流质食物。

他说,近年来,老年人因为听不见而不再说话,他们与人交流主要是通过写作。平日里,老人长期在医院睡觉和锻炼。总的来说,老年人晚年生活平静。

作为经济学家和农村问题高级专家,杜润生是20世纪80年代中国农村改革政策制定的核心人物之一,被誉为“中国农村改革之父”。主要作品有《中国农村经济改革》《中国农村选择》《中国农村制度变迁》《杜润生文选》等。

1981年,时任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的杜润生起草了“1982年中央一号文件”,正式确立了“包产到户”的合法性,结束了长达30年的“包产到户”之争。

据媒体报道,长期在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的王岐山、陈锡文、杜英、林毅夫、周其仁、温铁军等,都曾聆听过杜老的教诲。

■简历

杜润生,原名杜德,1913年7月18日出生于山西省太谷县杨怡村。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79年任国家农业委员会副主任,负责中国农村经济改革的政策研究。

1980年提出,可以在贫困地区推广家庭土地承包,其他地区也可以因地制宜。

1981年,中央委托并支持起草《全国农村工作会议纪要》,肯定了家庭生产定额和长期不变责任制的合法性,得到邓小平、陈云的高度肯定。

1982年元旦,杜润生起草的《全国农村工作会议纪要》成为当年中央的“一号文件”。此后,杜润生多次受中央委托,主持起草了几份农村政策文件。

1983年任中共中央书记处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为倡导和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做了大量工作。

1989年后,中共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相继撤销。离职后,杜润生继续从事农村经济和政策研究。

■对话

孙子追忆杜润生:

90岁的他依然坚持工作,敢于大胆使用年轻人

昨天,杜润生的孙子杜凡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老人几年前就有意识,会时不时在文件上做一些指示,但当时他明确告诉家人和同事,以后因为精神恶化,不会在文件上做指示,否则就是不负责任。

9.3阅兵爬上去看了看

新京报:老人去世时,家人在吗?

杜凡:我家基本都在。现在有亲戚从国外过来。

我们昨晚没睡觉。这太突然了。昨天早上他突然有些并发症。他神志不清,各项指标异常。医院觉得有危险,在积极帮助的同时,他通知了我们。

今天凌晨2点左右,似乎通过禁毒,各项指标都达到了平衡的水平,但是到了3点,突然心脏就不行了,要抢救到早上6点...

其实老人之前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主要是因为呼吸有些问题,吃了营养液。

新京报:老人最近几年的状态如何?

杜凡:最初几年,他会看作品,看文章,下指令。有时候,他会兴奋地读一些东西。但几年前,他明确地对家人和身边的同事说:“我现在勉强还好。两年后,我写的东西就不算数了。不要给我看东西,不要让我写这些东西。”老人知道自己清醒的时候可以写点东西,但是后来大脑的智力退化了,不能再做研究了。否则,他是不负责任的。

新京报:那么最近几年老年人是不是过着比较简单的生活?

杜凡:对,比较简单。就像今年,大概一个月就醒了一周左右,这一周他比较兴奋,没日没夜的睡。这时,他仍然能理解他所说的农业。

9月3日,阅兵的时候,他站起来,看起来很开心。

我们还谈到了新的“一号文件”,他很高兴。他在休闲农业的文件上也有指示,“乡村旅游好”,但是这些指示很简单,一个月最多做一次,所以复杂的研究是不可能的。

对新事物有强烈的求知欲

新京报:上次老人一直关心农业吗?

杜凡:实事求是,他年纪大了,思维能力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高了,但是对农业太熟悉了。我认为他就像一个熟练的司机。当他开车开到七八十岁的时候,不是靠判断,而是靠经验和感觉。

他一直从事这份工作,谈其他的事情可能接受的比较慢,但是如果被告知农村的事情,他会不自觉的发表意见,愿意参与,这就成了惯性。

新京报:老人会告诉你的孙子晚年参加农村改革的情况吗?

杜凡:其实老人并不是特别喜欢给别人讲他的成功故事。他的弟子和朋友告诉我他的许多故事。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问别人有什么新鲜事。他有强烈的求知欲和对新事物的好奇心,愿意了解和尝试新事物。

新京报:听说农业部农业研究中心有个办公室,老人晚年在那里工作。他大概什么时候工作的?

杜凡:最近三四年基本都在医院,之前也一直在工作。

北京非典的时候,整个办公楼只有我和老人在上班。老人当时已经90岁了,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去上班。那时,他几乎不能自己走路,但他摇摇晃晃。他到达办公室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学生给他看文件。

比如打网球,吃红烧肉

新京报:老先生给你留下的印象是什么?

杜凡:忙碌,意气风发。他是一个非常外国的人,他不会介意穿羊毛大衣。他年轻的时候也跳舞,对新鲜事物很有接受力。他不像科学家那样是一个外套口袋里有一支钢笔的邋遢老人。

新京报:他对家人有什么样的要求?

杜凡:他和很多老一辈的革命家很像,不是说他的子女一定要继承家业。他会先关注有才华有思想的人,不会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就特别关注他们。

新京报:他会希望后代从政吗?

杜凡:没有,我在选专业的时候,老人说:“我一辈子都在做经济学。去做科学和工程。”。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是领导者就要求他们成为领导者。

新京报:家里的老人是什么样的?

杜凡:他在家里很有威望,跟家里人说话说一不二,但也不是很霸道,会用道理说服人。例如,他经常问我你从旅行中学到了什么。我说完,他只是笑了笑,既不表扬也不批评。他会想一些事情,然后告诉我做什么,做还是不做。听完不会凭感觉讲,这个东西好不好。

新京报:你对他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杜凡:他不会理财,也不会注意自己有多少钱。但是他在金钱上非常节俭。如果有工程款,他会一笔一笔仔细数,然后让秘书存到存折里。

新京报:我的爱好是什么?

杜凡:他非常喜欢打网球。他身体好的原因是通过打网球和其他运动来锻炼。而且和很多老人不一样,他不喜欢补药,家里也没有各种药。他喜欢吃肥肉,尤其是红烧肉。

性格中的韧性和做事的毅力

新京报:很多名人都以自己是杜润生的弟子为荣。在你看来,为什么老人如此受大家尊敬?

杜凡:老人是个执着的人。当他想做一件事时,无论遇到什么挫折,他都会去做。他的性格不像有些人那样意志坚强,而是很有韧性。

他的目标比一时的荣辱更重要,这是他性格中最鲜明的特点。此外,他是一个非常开放的人。当时,一位美国学者写了一篇名为《谁来养活中国》的文章,受到了人们的批评。没有人想看到这个人来中国,但老人想。一方面,他有强烈的求知欲,愿意听缺耳的东西。另一方面,他不会在追求的东西上妥协。

新京报:老人和徒弟相处得怎么样?

杜凡:我父亲非常关心年轻人的才能。当他认为你有天赋时,他不会限制你,而是让你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而且他不会按资历排名,敢于大胆任用年轻人。

他们会吵架,但老人不会因为年轻就不尊重对方的观点。相反,他会在自己的团队中找到不同意他的人。

新京报:他有没有留下遗言?追悼会什么时候举行?

杜凡:没消息。现在我正忙着善后,我也向组织汇报了这件事。追悼会的具体时间还没有决定。前期家里会设一个小灵堂,朋友可以过来。新京报记者金时珍

■人

杜润生和固定生产到户

多年来,杜润生致力于中国农村政策的改革和推进。在他起草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农村生产责任制的若干问题》中,家庭生产和家庭承包责任制首次获得了法律地位。1982年至1986年,他起草的五个中央“一号文件”确立了中国农村改革发展的路线图。

有人建议尝试将生产承包给贫困地区的家庭

1979年,杜润生回到农业系统工作,成为国家农业委员会副主任。

1980年,在中央远景规划会议上,他提出了先把生产固定到贫困地区家庭的设想。他说:“贫困地区需要分配这么多粮食救济,交通又不方便。靠着农民长途的霉运,他们吃掉了路上一半以上的粮食。国家花了很多钱,农民没有多少收入。建议贫困地区到户搞承包生产,让农民自己生产,自己装肚子,两头受益。“这个建议当时得到了姚依林副总理的支持,后来邓小平也发言赞成。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并不顺利。1980年下半年,在中央召开的省、市、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会议上,很多人没有明确支持包产到户的主张,甚至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会议一时无法继续。杜润生、胡耀邦、万力三人商量对策,杜润生巧妙地考虑措辞改写了文件,最终形成了后来命名为1980年的75号文件。

杜润生回忆,最重要的变化是在前面加了一段:集体经济是中国农业迈向现代化的不可动摇的基础;但是,过去人民公社必须从人民中改革。在目前的条件下,如果群众对集体经济满意,就不应该搞家庭生产定额。那些对集体失去信心,因此需要家庭生产配额的人可以这样做,并在更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

应该说,75号文件是一份承前启后的文件,但也是一份妥协文件,是辩论的结果。

“家庭承包生产”结束了30年的争论

1981年春夏之交,杜润生率调查组实地走访各省。之后,杜润生带领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根据中央精神起草了一份重要文件,即1982年元旦中共中央发布的1982年第1号文件,即《全国农村工作会议纪要》,后被称为农村改革的第一号文件。文件第一次以中央名义,取消了包产到户的禁区,尊重群众根据不同地区、不同条件的自由选择,宣布长期不变。

杜润生回忆说:“这个文件提交中央,邓小平看了说‘完全同意’。陈云看到后,给书记打电话说:‘这是一个好文件,干部群众可以支持。’"

“一号文件”也结束了长达30年的包产到户的激烈争论。新京报记者贾时珍综合报道

■库存

从第九医院出来的年轻人

黄羲城根南街9号院是中国农村改革的标志性建筑。上世纪80年代,在这个院子里,杜润生带领一群年轻人探讨中国农村改革的新路径,主持起草了5个中央一号文件,将对中国发展影响深远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推向全国。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当年从九院出来的一些年轻人,现在已经走上了国家领导人、企业家、学者等不同的岗位。

2个国家级

1982年至1985年,习近平任河北省正定县委副书记、书记。新京报记者注意到,他当时有一份兼职: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

据媒体报道,上世纪80年代,从中央到基层任职的习近平、刘源、万继飞等高官子女在九院参加了杜老主持的农村改革座谈。“他们没有顾忌,敢说真话,不像地方干部。”

习近平在一次会议上也提到了这位特殊研究员的经历。“在每年起草‘一号文件’之前,我们必须邀请我们过去。先说农村政策研究室处级以上干部的参与。”

王岐山在杜老的领导下工作。1982年至1988年,王岐山任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研究员、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当时担任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主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的正是杜润生。

据媒体报道,杜润生非常欣赏王岐山,将他从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调到农业委员会。

至少3个部长级职位

新京报记者发现,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办公室主任陈锡文也是杜老“农村改革小组”成员,1985年至1990年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主任。

现任中央新疆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的杜英,在杜老职业生涯的起点就在他身边工作。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在杜老的支持下,他与陈锡文等人自发组织了著名的“中国农村发展研究小组”。四年后,农业发展集团的成立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农业经济研究所正式移交给杜润生领导的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

万立之子、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会长、中国国际商会会长万继飞早年曾担任北京市顺义县委副书记、宁夏回族自治区主席助理、对外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和习近平一样,他也是杜老的特约研究员,在九院参加了杜老主持的农村改革讨论。

1概述

解放军总后勤部政委刘源将军,1982年至1992年任河南省新乡县七里营公社副主任,先后任郑州市副市长、河南省副省长。他十年的政治经历正处于中国农村改革最关键的阶段。

据媒体报道,和同样在县里工作的习近平、万继飞一样,刘源在农业、农村、农民方面也面临很多现实问题。他还得到了杜老的指导和帮助。

著名学者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林毅夫、周其仁、温铁军等学者从九院出来。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国务院参事林毅夫上世纪80年代回国,但仍想在北京大学工作,没有其他条件,只想给他提供一套住房。那时,房子是大学机构中最稀缺的资源。杜润生随即向林毅夫抛出“橄榄枝”,林毅夫前往九院加入杜老的“农村改革团队”,后担任杜老直接领导的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副院长。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毕业后加入了杜老的“农村改革团队”,来到农村政策研究室工作。他在采访中回忆说,“他坚持吸收一批年轻人进入中央农村政策制定过程。以我自己为例,在蓟县调研后,我实际上参与了五个中心农村‘一号文件’起草的全过程。”

在杜老90大寿之际,周其仁在讲话中说:“大约几年前,像我们这样有幸在杜老指导下做农村研究的人,好像获得了一个称号。据说原话是这样的。这些人不过是杜润生的孙子。这不是一个非常优雅的标题,但是,正如我今天在这个场合所说的那样,这是对我们的极大赞扬。这辈子想不出有这样的头衔,能让我们骄傲。”。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院长温铁军也曾跟周其仁一起,在“农村改革团队”工作。他曾对记者说,他当年印象最深刻的是杜润生对农村调查的重视程度,几乎所有人,不论是当年的精英骨干,还是普通工作人员,只要你下乡了,调查研究中你认为有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杜老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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