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     

鲁平 追忆鲁平:全程经历香港回归曾怒批彭定康 生前忧心“占中”

2022-02-05 21:23化妆

鲁平生前照片

       2015年5月3日19时20分,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原主任鲁平在北京医院逝世,享年88岁。

5月4日,这条讣告出现在港澳办官网。

       5月5日,港澳办公布了以主任王光亚为组长,三名副主任王志民、周波、冯巍为副组长的治丧小组名单。

据《南华早报》5月4日报道,陆萍因癌症去世。

       港澳办官方网站5月6日公布消息,鲁平的遗体送别仪式定于2015年5月9日上午10时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大礼堂举行。

鲁平的侄子王先生向本网站确认了这一信息。鲁平去世前三个月一直陪着他住院。他说,鲁平的灵堂设在家里,但不愿透露更多鲁平生前的信息。

       曾多次采访鲁平的香港《文汇报》北京分社执行总编辑凯雷告诉本站,他2015年4月底曾试图联络过鲁平,邀请他和新华社香港分社原社长周南担任纪念基本法颁布25周年图片展的荣誉主席,但打家里电话被告知不在,手机无法打通,短信也没有回复,本想五一之后上门当面拜访,不料传来噩耗。

公开资料显示,卢平于上世纪70年代末至1997年在港澳办工作,后于1990年出任港澳办主任,1997年离任。他参与了“一国两制”方针的制定、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谈判、中英联合声明的签署、香港回归和特区政府的筹建。

       鲁平去世之后,许多持不同政治立场的人都对他表示了深切悼念。

据香港政府新闻网报道,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梁振英5月4日表示,鲁平为香港平稳过渡、繁荣稳定、顺利回归作出了不懈努力。

       据中新社报道,全国政协副主席、香港特区首任行政长官董建华4月5日说:“鲁平是我的好朋友、好伙伴,是一个好人。”董建华表示,在香港回归过程中,为了落实“一国两制”,为了确保香港繁荣稳定,鲁平做了大量工作。

香港最后一任总督彭定康,因为在1992年提出“三违”的激进“政改方案”,被鲁平批评为“会成为香港历史的罪人”。然而,彭定康在5月4日接受中新社采访时表示,鲁平是一位英明的公仆,但遗憾的是,他们无法再有更深入的交流。

       据香港电台5月4日报道,香港“泛民主派”人士李柱铭也赞扬鲁平作风爽直,很关心香港事务。

从率团赴港调研到起草香港基本法

       “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取笑同学翁,浩歌弥激烈。”

卡莱尔得知鲁平去世的消息后,用四首杜诗概括了鲁平的“一国两制”事业。

       2007年,《广州日报》曾形容鲁平“身材高大,头发雪白,面色红润、双目有神”。

他的回忆录组织者、《新民周刊》编辑钱一娇也向该网站回忆,2009年与鲁平交流时,他觉得:“与同龄人相比,鲁平的思路很清晰,交流也很顺畅。”

       1978年,时年51岁的鲁平从《中国建设》杂志调到港澳办工作,从此未曾离开,直到离休。

2007年接受凤凰卫视采访时,鲁平回忆,1978年5月港澳办成立时,他就参与了工作。当初只有五个人。当时港澳办主任是廖承志,被尊称为“廖公”。

       港澳办最初的办公室是租来的两间客房,一间是廖承志的办公室,一间则是鲁平和四位老大姐共用,他是港澳办最年轻的成员。

八十年代初,《中英关于香港边界延伸的特别条款》即将到期,英方率先提出新界土地问题,主张维持现状。

       在回忆录《鲁平口述香港回归》一书中,鲁平回忆,当时内部意见不是很一致,一些同志偏向于维持现状。但廖承志认为应该收回香港。鲁平说:“1981年4月,我们以廖承志的名义给中央打报告,认为只有如期收回是可行的。”

鲁平没有坦白当时香港的民意。“你要说绝大多数香港人积极支持香港回归,这是不符合事实的。”

       这就需要对香港的社情民意进行广泛调研。

据陆平口述实录,1982年,邓小平提出一年考察期,陆平成立五人小组秘密抵港,对香港各行各业进行调研,为解决香港问题做前期准备。除了鲁平,这一组的其他四个人都是在香港或澳门出生长大的,鲁平是五人组的组长。

       到香港后,五人小组遍访华润公司、招商局、中国银行等单位,拜会香港商界、教育界、法律界、基层组织等社会各界人士。通过多种途径了解香港的政治体制、法律、社会福利,还有国际问题的处理方式、香港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为什么能成为自由港、公务员问题、语言的问题等。

经过一年的研究工作,五人团队已经撰写了20多份研究报告。根据他们的报告,港澳办于1983年3月向中共中央提交了一份报告。报告提出了解决香港问题的基本方针和政策,被称为“十二条”,后来被列入《中英联合声明》。

       1983年7月,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谈判正式开始,鲁平全程参与了谈判。不过,他的身份一直没有公开,是以外交部西欧司顾问的名义参加。

《鲁平口述》开玩笑说,就像继续做地下党一样。

       经过三个阶段的艰苦谈判,在国籍、联络小组、驻军、选举等问题上,中英双方最终达成了一致。1984年12月19日17时30分,《中英联合声明》正式签署。

《中英联合声明》签署后,香港进入过渡期。过渡时期的第一件大事是起草并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

       2007年,鲁平接受《羊城晚报》专访时回忆,起草《基本法》之前做了很多咨询。广泛征询各界意见后,一条不漏列出来,包括反对意见,形成《基本法》征求意见稿,征求意见稿到香港再征求意见,然后再修改,形成《基本法》草案,经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后,再拿到全国和香港征求意见。

《鲁平口述实录》记载,在起草委员会中,《基本法》不是以160条之和,而是以每条三分之二多数通过。鲁平回忆说,最困难、最有争议的问题是政治体制。鲁平认为,这是因为英方一直在火上浇油。

       这期间,鲁平于1987年8月升任港澳办副主任。

1990年4月4日,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了基本法。时任港澳办秘书级官员的陈佐洱在《香港回归:经历中英谈判的最后1208天》一书中回忆说,从人民大会堂一路返回,鲁平一路欢腾。

       为了更好地实现平稳过渡,鲁平回忆,中方曾设想1997年前由一名香港的中国公民担任副港督,这名副港督由中英双方共同认可,共同推举,那么1997年之后,这名副港督就自动成为特区政府首任行政长官。

然而,这一想法很快被迅速变化的形势所推翻。

 

“现在我依然不反悔,他的确是千古罪人”

“现在我还是不反悔,他的确是千古罪人。”

彭定康于1992年访问北京,会见了鲁平等人。

       在凯雷的眼里,鲁平“非常有危机感和忧患意识”,非常担心英国在过渡期内制造政治Bug。

不幸的是,鲁平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1989年6月以后,中英在香港问题上由合作转向对抗。1990年升任港澳办主任后,这些bug都需要他来解决。

       《鲁平口述》一书记载,1990年,时任香港总督卫奕信计划用1270亿港元来建设香港新机场,只准备留给特区政府50亿港元财政,但事先没给中方打招呼。1990年12月12日,面对香港媒体时,鲁平忧心忡忡:“就个零头,全都花光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因此得了一个外号“鲁怎么办”。

有香港媒体误以为鲁平反对香港兴建新机场。事实上,在鲁平的口述中,他明确表示希望香港建机场,并明确否认深圳和香港应该共享深圳机场的内部想法。

       针对这个问题,1991年5月底,鲁平和英国外长赫德在北京举行谈判。赫德最后让步到给特区政府留下250亿港元,鲁平一算,加上中央政府替特区政府保管的土地基金,差不多1000亿港元,勉强可以过日子了,于是请示中央,中央同意。

1991年9月3日,英国首相梅杰赴北京签署《香港新机场谅解备忘录》,新机场顺利启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92年4月,英国派出彭定康取代卫奕信,出任香港总督。

魏一新是鲁平的好朋友。2007年,鲁平在接受《广州日报》专访时,提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他说:“他知道来之不易,但英国政府内部有人对他不满,坚持要把他调回。”魏一新回国前,鲁平陪他去了三峡,以满足他未实现的愿望。

       彭定康和鲁平的关系就完全不同了。本站注意到,他们的名字时常连接在一起,主要由于鲁平对彭定康那句“千古罪人”的评价。

根据中英两国外长在1990年达成的共识,只要香港和英国最后一届立法会的组成符合《基本法》,议员支持《基本法》,便可直接成为特区第一届立法会议员。这种做法也被称为“直通车计划”。

       但彭定康到任半年之后,1992年10月7日,公布了香港1994年的区域组织选举和1995年立法局选举的新方案,把立法局的间接选举改为变相直接选举,破坏了“直通车方案”。然后,他才访问北京,与鲁平会晤,结果会晤中没有取得任何成果。

随后,鲁平召开记者会,批评彭定康计划“三违”: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基本法》和两国外长达成的协议,“做香港千古罪人”。

       2009年,鲁平在出版《鲁平口述》一书时仍然表态:“现在我依然不反悔,他的确是千古罪人。”

鲁平曾经分析过卡莱尔,说彭定康“背后的目的是要通过香港推翻我们整个国家的政权”。

       鲁平和彭定康后来还见过一面。

1999年12月澳门回归时,彭定康赶上了鲁平,并就音乐交换了意见。彭定康说喜欢18世纪的古典音乐,鲁平说喜欢19世纪的音乐。Patten说他会给鲁平一套巴赫的唱片。然而,会议结束后,两人相距甚远,赠送记录的问题再也没有发生过。

       鲁平2007年接受《羊城晚报》专访时表示,当时在彭定康抛出“三违反方案”之后,按照邓小平的指示,香港特区的筹备“另起炉灶”,1993年成立了香港特区筹备委员会预备工作委员会,1996年3月成立了香港特区临时立法会。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鲁平被确诊为胃癌。

       鲁平告诉凯雷,当时每天的午餐都是“隔夜饭”,稍稍加热就吃下去,就在他吃饭的时候,香港报纸会送到他办公室,“那时候的香港报纸大多是对中央不利的言论,我一边吃一边生气”。因为工作忙碌,饭也吃不好,所以胃就出了问题。

1995年5月,鲁平在北京接受了胃癌切除术。手术是秘密进行的,她换了一个新名字,住在北京医院。时任北京医院院长的吴蔚然告诉鲁平,他立即住院,第二天咨询,第三天动了刀,没有接到孩子的任何通知。手术后,鲁平又做了化疗,没有化疗就复工了。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祖国。鲁平在接受凤凰卫视采访时坦承:“英国旗下去,五星红旗升上来,我落泪了。”

1997年7月6日,香港回归6天后,鲁平辞去港澳办主任职务。今年他70岁了。

       在《鲁平口述》一书中,他提到香港回归时说:“我想我总算是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件对得起国家的,对国家有益的,对得起我自己良心的事情。”

退缩,依然怀念香港

包括负责港澳事务的退休官员周南和鲁平,在2003年受到乡议局代表团的款待。

       卸任之后,鲁平依然十分关心香港事务。

鲁平曾经告诉凯雷,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是时间还是不够。每天看当天的香港报纸,每天上网三次,每次一小时。

       他告诉凯雷,邓小平提出的“一国两制”,“一国”指的是一个具体的国家,而不是抽象的国家概念。香港有人别出心裁,另有动机地去篡改“一国”的内涵,这其实就会发展到港独,发展到夺取政权。

鲁平还告诉凯雷,“香港率先民主化,为中国树立典范”的想法没有出路。

       2004年8月,鲁平在接受香港《文汇报》专访时用“要团结,有信心”寄语港人。在他看来,香港最大的地理优势就是“背靠大陆,面向世界”,作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桥梁,如果没有社会主义大陆,香港就没有发挥桥梁的作用。

据人民日报海外网报道,2013年,鲁平在公开接受采访,被问及“占领中环”时,忍不住感慨说,别忘了香港也是国际金融、贸易、航运中心。“你让所有人都害怕了。香港今天再游行,明天再游行,今天占领中环,明天又会怎样,会令投资者失去信心。”

       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往往与自己的成长环境密切相关。

陆平在上海出生长大,父亲陆机是大夏大学教务长。大夏大学的校园现在是华东师范大学。

       华东师大一位研究校史的学者告诉本站,鲁平少年时期的居所,就是位于现中山北路3671弄华东师大一村的一栋二层小洋楼。

华东师范大学档案馆网站显示,2014年11月,鲁平来到华东师范大学,谈了自己学习和参加革命的经历。

       面对华东师大档案馆工作人员,鲁平讲述了自己先入雷士德工学院读高中,后因日寇占领被迫转学到圣约翰大学附中,此后又考入圣约翰大学农学院学习,高中期间即参加地下党的活动等经历。

退休后,鲁平还担任中国福利会副会长、上海宋庆龄基金会会长。

       鲁平曾回忆,他从圣约翰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中国福利会工作,当时中国福利会的主要任务是将国际上的战后重建物资运往解放区。鲁平在里面做翻译,直接在宋庆龄的指导下工作。据中国福利会网站消息,年过八十之后,鲁平每年都还要拿出一段固定时间,集中翻译有关宋庆龄的信件与资料,推动对宋庆龄的研究。

从事慈善事业,卢平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实际在做事。他积极推动宋庆龄基金会在菲律宾和南非的成立。

       根据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发来的唁电,在他的推动下,该校与上海宋庆龄基金会合作创办了“宋庆龄公益慈善教育中心”,开创了中国高校本科层次专业公益人才培养之先河。

点击展开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