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兰丁 黄金家族的最后辉煌：统治印度的“蒙古王朝”

2015年5月17日，印度总理莫迪抵达蒙古进行国事访问。

       近日，印度总理莫迪访问中国、蒙古、韩国三国。有文章指出，莫迪的这次访问表明，在去年11月缅甸举行的东盟峰会上印度公布的“东向”政策，已经超越东南亚而延伸到了远东。

中印交流源远流长，许多中国文明都得益于古印度文明。随着佛教的传入，印度文化在中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最著名和最受欢迎的故事是玄奘大师西征佛法的故事。小说《西游记》中的几位主人公孙武空、猪八戒、沙僧，都有他们的印度神话人物原型。来自梵语的名字曾一度流行，清代赵翼指出，在北魏，人们用“菩萨”、“夜叉”、“文殊”、“叶佳”等神作为他们的名字。比如唐代大诗人王维，他的名字和词甚至被称为“维马拉克日”，来源于梵语维马拉克和日，意为“无尺度”；东汉末年的神医华佗，也是梵语中阿嘎达的音译。“当时，民间故事依附于印度神话，被称为‘华佗’，实际上是针对‘药神’”。这和当代中国人采用的英文名是一样的。今天，涅槃、真理、瞬间和和尚都是梵语的外来词。

       至于印度与韩国之间的历史渊源，笔者浅陋，至多只能说出古代朝鲜半岛也是佛教传播地之一这样的废话。而印度与蒙古之间的瓜葛，倒还颇有些故事可讲。

蒙古高原和南亚次大陆，一个在海的南边，一个在海的北边，原本是古代交通条件下八杆子打不到的两个地方。但在人类的祖先中，从来不缺勇于探索未知世界的人。2000多年前，西汉时期，远在中国西南的印度和蒙古高原，关系不大。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时，在大夏见到了四川的特产邛竹杖和蜀布。询问之下得知，这是大夏商人从距大夏东南数千里的身毒买来的。张骞算计了一下，从长安到汉朝西南的大夏行程12000里；身毒在大夏东南数千里，又有四川的特产，想必离四川不会很远。那么从四川到身毒，再转道大夏，要比从长安直接去大夏近得多。最关键的是从这条路走，不用经过已为匈奴附庸的羌人的地盘，安全系数大大提高。

于是，他向汉武帝建议，打开通往身毒的西南路。汉朝之所以与西域沟通，是为了联合西域“断匈奴右臂”。根据张骞的情报，印度成为汉朝实施这一战略布局的一个点，印度和蒙古高原就这样不自觉地联系在了一起。然而，1000多年后的13世纪，印度遭遇了蒙古高原的游牧民族。

       1218年，成吉思汗派出的使臣和商队在途经花剌子模时，被讹答剌地方的长官亦纳勒术谋财害命。其中一个商人侥幸逃得性命，返回蒙古报信。蒙古方面又派出使团交涉，然而使臣再次遭到花剌子模苏丹摩诃末的羞辱。三名使臣中两人被杀，剩下一人被剃光了胡子驱逐出境。

如果你不做，你就不会死。摩诃末的鲁莽行为带来了毁灭国家的灾难。1219年，成吉思汗率领20万大军西征华拉墨子。这也是蒙古军队的第一次西征。

       攻入花剌子模国境后，蒙古军队势如破竹，摩诃末被撵得一路西窜，最后死在里海的一个岛上。他临死前倒算是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就是传位于他的儿子扎兰丁。扎兰丁比他爹要强得多，1221年，扎兰丁在他的封地哥疾宁重新集结了约10万军队，并打败了失吉忽秃忽率领的3万蒙古军队，声势复振，已经被蒙古占领的一些呼罗珊城市纷纷起义响应。成吉思汗会合诸军，越过兴都库什山，进攻扎兰丁，最后在申河北岸一举击溃扎兰丁军。

尽管失败了，但扎兰丁在这场战斗中仍然表现英勇。“计算器和700人的队伍坚守在中路，从早阻到晚，从右向左，又从左到中；每次他攻击，都会杀很多人。”但毕竟寡不敌众。最后，他飞奔到印度河。"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游过了河，安全到达了。"成吉思汗不由得赞叹这种情况:“一个父亲应该有这样一个儿子！...一个接君怎么能不注意他呢？”。颇有“生孩子如孙仲谋”的感觉。

       逃入印度的扎兰丁对蒙古军队来说，终是个隐患。于是成吉思汗“初命巴剌追回回王扎剌勒丁并篾力克王。追过申河，直至欣都思种地面，根寻不见回来。却将欣都思边城百姓的驼羊都掳了”。欣都思即印度河上游，包括印度西北部及巴基斯坦东北部一带。蒙古与花剌子模两雄相争，印度“躺着中枪”。所幸蒙古军的用兵重点还是在中亚，对印度的攻略也仅限于西北部，并未向南深入。

然而，这只是蒙古军队对印度影响的第一波。70多年后，印度将面临蒙古人更严重的威胁。

       成吉思汗于生前分封诸子，1222年，他的次子察合台继承了伊塞克湖地区、巴尔喀什湖东南的伊犁河流域，以及楚河与怛罗斯河流域的草原。这就是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察合台汗国。

根据地图，察合台汗国位于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封地钦察汗国的北部，忽必烈的弟弟徐烈武建立的伊利汗国的西部，忽必烈建立的中国元朝的东部。查加台汗国“一直被阻挡在中国方向，或者阿拉伯-里海草原和波斯方向”，所以到了13世纪末，查加台汗国的统治者杜瓦和他的继任者们把目光转向了唯一可能的扩张1297年，杜瓦洗劫了旁遮普，但被击退。此后，查加台汗国对印度发动了数次进攻。1303年，察合台王土盖率领12万大军挺进德里城下，围困两个月，在撤军前横扫附近地区。尽管蒙古人进攻频繁，但当时的德里苏丹国进行了抵抗，1295年至1315年在位的苏丹阿拉丁·哈莱吉粉碎了查加泰人的多次进攻。

       又过了几十年，察合台汗国对印度这种掠夺性远征的传统被中亚新崛起的霸主帖木儿继承了。帖木儿出生于渴石地方巴鲁剌思部的突厥贵族之家。他的父辈已和西察合台汗国通婚，他本人又与东察合台汗国的黑的儿火者汗的公主联姻。帖木儿通过一系列的征伐，恢复了西察合台汗国的疆土与秩序，于1369年杀死他扶植起来的西察合台汗忽辛，宣称自己是汗国的继承人，建立了帖木儿帝国。随后又向东察合台汗国、花剌子模、伊朗扩张，并与金帐汗国交战。

1398年，他将矛头指向印度德里苏丹国。1335年，德里苏丹国几乎覆盖了整个印度，但很快就迅速衰落了。很多大省大地区的王公脱离了苏丹的统治，国家分裂了。于是，帖木儿完成了察合台朱涵的未竟事业，攻占了德里，得意洋洋地坐上了印苏的宝座，并召唤了120头战象取乐。然而，他没有采取有效措施巩固他在印度的成就。他只任命了一个印度王公作为他的代理人，然后回到阿富汗，让印度陷入混乱状态。

       1405年，帖木儿在远征明朝的途中死去。他死后不久王族内部就爆发了夺位之争。当1447年，帖木儿的继承者、他的第四子沙哈鲁在去世后，王族间的内战愈演愈烈。最终，帖木儿帝国于1506年亡于乌兹别克人的入侵。1525年，帖木儿帝国的王族，封地在费尔干纳的巴布尔南下入侵印度，从他的孙子阿克巴统治时期开始，帖木儿家族的这支末裔总算在印度站稳脚跟，并逐步扩张疆域，在鼎盛时期，几乎囊括整个印度次大陆，以及中亚的阿富汗等地。这就是印度的莫卧儿帝国。“莫卧儿”一词即是蒙古的异译。

自从1221年的沈河之战，扎兰丁逃到印度，印度的卧枪被蒙古人入侵后，成吉思汗的后代就一直在掠夺这片土地。直到300年后，偶然种下的原因终于在印度结出了果实。帖木儿帝国皇室的母系血统来源于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帖木儿虽然是突厥人，却娶了一个成吉思汗家族的女子，许下了复兴蒙古帝国的一生心愿。他自称是成吉思汗和察合台的继承人和继承者。帖木儿的态度也影响了他的后代。毕竟他们有成吉思汗的血脉，蒙古帝国的荣耀是他们永远的荣耀和骄傲。这一点在印度帖木儿后裔创建的帝国的名字中得到了清晰的体现。

       莫卧儿帝国在名义上一直存在到1858年，才被英国东印度公司废黜，同年，维多利亚女王获得印度皇帝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