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五老 “延安五老”之一谢觉哉：《土地改革法》是天公地道的

【编者按】近日，“延安五老”之一谢觉哉的家书由生活书店出版。谢觉哉，字焕南，湖南宁乡人，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法制奠基人。谢觉哉有两位夫人，与前妻何敦秀的婚姻“完全是旧中国农村的典型的传统婚姻”，育有四男三女；与王定国的婚姻则是“组织安排”的，属于“先结婚，后恋爱”。《谢觉哉家书》收集了他写给家人的九十余封信件，“最早的是1919年寄出，最晚的是他1963年中风后，用左手艰难书写的”；另外收入了他给家乡基层干部和友人的书信十八封。经出版方授权，本站转载谢觉哉1951年9月7日写给前妻何敦秀的一封信。

谢觉哉

冬秀：

你的信我没回过几次，提到你要求来北京。因为你的信很生气，我怕你回信的时候会更生气。最近你的怒气好像平息了，所以我想和你谈谈。

我的意见，你不来北京为好。理由如下：

首先，我们已经离开20多年了，我在外面有一个家。对付你的如来很难，会有纷争。现在是一个新世界，不同于旧世界。你我都七十多岁了，受不了烦恼，对我对你都不好。

第二，经过了一年，家乡当已知道我是在做“工”，而不是做“官”。共产党是一种特别的人，他不能多拿一个钱，他的生活不能比一般人高。北方的生活，不是没出过门的高年人所能忍受。

第三，你现在的眼神，别看我，看看你的孙子，他们是有出息的。在过去的一年里，这个家庭发生了变化。任燕和安学在广西写信，他们有志气。他们甚至写了更好的词。开学和芝加哥都没有来信，也不算太差。连博和紫姑虽然年纪大了，但只要肯学习，肯进步，还是有前途的。我不会把紫姑留在我身边。紫姑做不了我身边的事。现在是新社会，不是要身居高位，而是要能把事情做好。如果紫姑能在那所中学做好，他会受到别人的尊重。不要被眼前的困难压倒，只看到未来。右任上半年有困难，后来农会帮助，政府粮食帮助，预计以后会好一些。郑航没有在我身边做任何事。他现在在西北工作，不想让父母担心。组比较难，但是儿子这一代出来了。欧洲是体力劳动者，才三十岁，以后还会有发展。不能出门的舒英，没什么办法。

总之，后辈并不错，我是比你乐观些。应该培养几个小的在家种地，农民是值钱的，将来的农民，比现在的农民要聪明。至于我和你，估计在世上不很久了，我们的希望，就是后代。

何敦秀女士与儿子谢连波、谢芳在长沙合影

第四，我快七十了，我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没有活上六十的。照例，我应该早死了，而且二十多年来，干革命的同伴不知倒下了多少。我乡何先生、姜先生、南岭、桂初，不都早不在了吗？你如记及我，当作我早已死了就是。人死了，鬼是找不着的。

第五，我们不能再见面吗？不是的。我不是坚决不回湖南。但是你不能回来，除非你有事情做。因为我们是致力于国家的共产主义者。这个是告诉利亚姆·博的。

第六，子谷、群英、冰茹、何光南亲家都有信说到生活困难。这些事，我都不能给他们以满意的答复。只能说清下面几点：

第一，我们提倡土改，减租减息，特别是土改。地主土地所有制是中国反革命的根源。蒋介石是中国大地主阶级的领袖，我县大地主刘毓卿杀了很多人。地主土地所有制也是中国贫困的根源，束缚了农村的生产力。今年湖南的大丰收是因为连降大雨，但却打击了地主制度，这也是原因之一。中小地主的罪过虽然不大，但总是和大地主走在一起。因此，必须进行土地改革，耕种土地的农民应该抬起头来当家作主。

第二，人民政府照顾到了各个方面。《土地改革法》是天公地道的，给地主人员以出路，尤其对富农及小土地所有者。近又颁布新解放区农业税暂行条例，也是天公地道，负担减轻。这都载在报上，定要实行的。

第三，从地主土地所有制到农民土地所有制，即从地主权力到劳动人民权力。在一些家庭中，正如子谷所说，“我的家庭从无到有”，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从错到对”。收租，有，但不对；没有租金，没有，但是有。再说了，我们家还有足够的田地，足够的房子住，有事情做，孩子公费学习。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一个层次，不应该算是从好到难，而是从错到对，也就是从坏到好。

应该看清楚些，体会着新世界的事物。

有一条来自老妇人的信息。请告诉她。我收到了。如上所述，区政府和农村农会按照法律法规做得很好。

愿全家好！

环南

九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