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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年抗洪军方绝密 揣测“天意”的人:丁一汇与团队曾预测1998年洪水

2022-01-13 13:49搞笑

推测“天意”的人

北京创下新纪录——连续115天无有效降水。这是有记录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北京以前从未这样做过。

人们调侃“北京人想去南方看雪”。中央气象台专家表示,这是因为目前以冷空气为主,暖湿气上不来。“这个解释并不重要。”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气象局气候变化特别顾问丁对《中国青年报》和中青在线记者表示,“有必要联系更大的气候背景。”

在中国气象局的办公室里,这位80岁的老人从几堆半人高的纸中拿出一张日本气象厅发布的全球海水温度图,详细讲解了北京“无雪冬天”的成因。50多年来,他每天都在处理这些有红绿线的地图。地图上一个不显眼的小气旋,可能在几个月内变成台风,造成数百亿的直接经济损失。

丁和他的团队成功预测了1998年夏天席卷长江流域的洪水。他们还看到,持续两个月的干旱使数千万人难以饮水,数十万公顷的农作物无法收获。“我们能做的就是提前预测,减少损失”。他向国务院主席、总理通报了天气预报情况,环保部等国家部委至今每月都邀请他参加座谈会。

他作为中国科学院的老师更为人所知。自1978年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成立以来,一直讲授气象学专业研究生必修核心课程《高级气象学》。在教育部第四轮学科评估中,国家科技大学大气科学获A+。当年坐在教室听课的五位同学,成为了两个科学院的院士,有的还获得了被称为诺贝尔气象学奖的罗斯比奖章。

小到城市一隅的雨日变化,大到整个大陆的季风气候,甚至全球变暖的大趋势或地球进入小冰期,丁都在关注。

他一生中思考最多的是最困难的“天意”。

“泄洪、溃坝还是护堤?预测不能容忍任何错误。”

多年后,面对气候预测室里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丁毅会回想起当年下午他报道特大洪水预测结果的情景。

那是1998年4月,洪水季节到来之前。在全国防汛抗旱总指挥部第一次全体会议上,丁等向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指出,长江流域极有可能发生类似1954年的特大洪水。

经过讨论,国防部长承认了这一判断,丁应时任国家主席的邀请,亲自到钓鱼台国宾馆作了汇报。

雨要来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中央气象台的预报员总是收到全国2000多个气象台上传的数据。他们不时放大天气图,进行热烈的讨论。他们从未停止给省气象台打电话讨论雨情。老预报员一边参照天气图一边分析计算结果,最后画了一个“圈”来判断降雨位置和降雨量。

当时的天气预报远不如现在可靠。在讨论过程中,预报员甚至需要在雨板上手绘降雨图,然后进行投影。

影响全国五分之一人口的特大洪水被丁写进了课件。近年来,阶梯教室里数百名学生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总是非常严肃。根据他们的转述,“见惯了风雨”的丁先生用六页的课件讲述了自己经历的历史。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1998年8月6日。当时荆江大坝随时可能决口,炸药已经埋好,分洪区已经撤离。有了精准的降雨预报,防汛指挥部决定守堤,最终安全渡过洪峰。“是泄洪、溃坝还是护堤?预测不能容忍任何错误。”丁一直强调这一点。

他的讲稿越来越厚了。2008年雪灾、2012年北京暴雨等灾害被写进教材。学生会提到,学校通知停课一夜,或者在雨中跋涉几个小时才回家。

大部分刚进高级气象学班的年轻人都想不出来。讲台上声音洪亮、思路清晰的父亲已经80岁了。学生赵寅偶然在系楼看到一块展板,才知道丁先生教这门课已经40年了。

一周两次,一年两个学期,丁从不因为身体不适或工作繁忙而请假。上课的学生包括气象专业、海洋、农业、地质等相关专业,以及气象局和地方气象台。丁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天气预报不是靠测量温度和看云,而是靠严格的数学计算”。

根据中国气象学会在2014年进行的一项调查,截至当时,超过三分之一的中国天气预报员对预报技术一无所知。“连预报员都不了解,公众也无法知道天气预报的不确定性从何而来。我们不可能做到预测完全准确,只能尽可能接近真实结果。”丁对说道。

在上大学之前,赵茵和大多数同学一样,都是在新闻播出后才看懂电视节目。在丁的课上,她意识到她的前辈们为了把天气预报的准确度提高1%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她还了解了许多气象灾害,比如1975年的河南水灾。人们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两座大型水库已经坍塌。根据当时的报道,河南省的死亡人数是2.6万。

“如果暴雨能提前预报,损失会小很多。”丁在课堂上缓缓说道。

赵寅觉得探索自然规律很快乐,“虽然只是从一个很小的角度”。

向坐在谈判桌上的人运送武器和弹药

40年来,随着中国科学院校园的变化,《高级气象学》的教学点发生了三次迁移。丁不用像上世纪70年代那样,用毛笔在黑板上钉厚厚一册教案,也不用眯着眼睛写50张透明塑料片投影一节课。

他编写的教材被泰国、新加坡等亚洲国家的气象专业作为主要教材。在中国,书籍总是一重印就没货,学校只能给学生油印。

每学期,丁都会重写课件,添加学生的常见问题,删除过时的研究成果。变化可达10%。有一点没有变:气象学曲折的发展史。面对每一节课的学生,丁都要讲这一课,虽然天气预报已经抛弃了原来的“估算”方法,完全依靠“计算”。

“这门课的开设是因为叶笃正先生的鼓励。他希望我把过去的三门课合并成一门课,让理论、观察、计算有机统一起来。”丁对说道。他还会在课堂上认真介绍谢和陶诗妍。

新中国成立后,包括他们在内的一批气象学家放弃了最初在国外的事业,选择回国。“他们把中国的气象学科带到了现代。”丁说,过去中国的气象学科属于地理学,他们把计算的思想注入其中。

老人在很多场合提到这些前辈,希望他们的故事能尽可能长久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丁每周准时出现在教室里。偶尔他会提到“前几天进行的南海季风实验”,或者谈到带领700多名科学家在国家气候中心研究新的预报系统。

20世纪90年代,中国没有研究气候的业务部门。在成立国家气候中心之前,包括丁在内的十几位科学家给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写了一封信。丁是第一任导演。

中国第一代气候预测模型用了5年时间才最终“奏效”。中国的气象学研究正在变得“现代化”。预报员不用听广播里的一大段学术词汇,在天气图上画密集的红线、绿线、紫线来预测未来的天气趋势。

过去中国的季风不被国际认可,被认为是印度季风的延伸。南海季风实验成功后,气象学家认识到它对东亚国家雨带和雨季的影响。

1996年,丁易慧担任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第一工作组主席。这是一个为人类进行生存环境气候变化评估的组织。第一个工作组负责科学问题。“我们选择了第一个工作组,希望澄清问题。那时,我们也有力量研究这个问题。”

1990年以前,中国还是IPCC的受援国,连往返路费都是别人赞助的,所有的会议和演讲都是西方国家组织的。

当时美国已经完全用计算机处理气象数据,进行定量计算,自动完成预报。中国还处于手工阶段,表格图纸都是手绘的,统计数据都是手工计算,最多用手摇电脑,结果还得手工分析。

形成气候变化评估报告是最困难的。气候变化的原因没有争议,但各国很难就治理达成一致。发达国家不认为自己应对气候变化负责,而发展中国家希望减少排放。

丁所在的中国气候变化专家委员会被称为“给谈判桌上的人送武器弹药的人”。中国领导人参与世界气候大会,中国参与巴黎协定的制定,都有赖于这群人提供技术支持。

“很少见,三次之后才报道两次。”

上大学的时候,丁因为肤色不好差点从北大物理系退学。他坚持学习气象学,在学校呆了一个多月。后来,他通过了谢系副主任的专门考试。

他想研究台风,但为了帮助羽翼未丰的空军事事业,他研究了导弹飞行的平流层。文化大革命初期,许多气球从日本和韩国飘来探测中国的情报。军方需要预测飞行物体的轨迹,他又开始预测高空风。1975年河南水灾后,他被分配研究暴雨灾害,“终于逼近台风”。

丁曾获国家自然科学二、三等奖,国家科技进步一、二等奖,世界气象组织杰出工作成就奖...但他只关心气候预测系统的建设。他用了将近10年的时间,把准确率提高了5%。

“这很难得。只报了两三次。”丁感慨。他记得1999年,他预测错了雨带,把防汛工作推迟了好几天。

经过20年,我国气象预报系统的准确率已经达到70%以上,雾霾已经被纳入预报范围,人们甚至可以预测气象、生态圈和地质活动之间的相互作用。丁可以根据云图预测半个月内的空天气情况,林业部门会从他那里了解森林防火情况。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也成立了一个专门部门来应对气候变化。

预报员只需要坐在电脑前,就可以和全国4万多个观测站和各级气象台站举行视频会议,实时查看数据。他们不需要手绘雨圈。输入数据后,计算机可以计算雨带的位置和降雨量,精度可以控制在5公里以内。

过去,人们只能从电视和广播中听到未来三天的天气预报。现在打开手机App,可以看到周边地区3小时的云图,中国天气预报的可靠时间已经延长到7天。

丁易慧曾在一次会议上见过国立科技大学校长丁仲礼。对方说:“老丁,当你想谈论这门课的时候,就去谈论它。”丁说,先进气象迟早要交给下一代。他试图培养“接班人”,但很多优秀的学生选择到国外大学学习和任教。

“这门课太深太广,任何人都很难精通各个方向。”在他看来,年轻一代的预测者仍然需要经验。有时候看到央视的天气预报思维出了问题,他会忍不住和家人聊起来。

半个多世纪前,20岁的丁还在想台风是怎么从一个弱涡发展成如此具有破坏力的东西的。在努力揣摩了半个多世纪的“天意”后,造访人间的雨雪成了他最熟悉的“朋友”。

“预测者大多忽略了一件事。今年是拉尼娜,北京总会刮干燥的北风,所以降水很少。另一个结果是,今年冬天北京的空气体质量非常好。”采访结束时,丁笑着向《中国青年报》和中青在线记者解释。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照进来,窗外晴空万里,只听得到阵阵风声。没有一点下雪的迹象。记者 王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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