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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秀 流动的“江南”:从地理概念到文化概念

2022-01-13 00:44搞笑

由于历史上地域文化发展的不平衡,江南对西南地区的影响是历史的主旋律。赵云的网站信息

重阳刚过,霜降又到,这是乾坤清气最为充盈的季节,我们相聚在西南名城贵阳的文化胜地孔学堂,召开第四届江南文化论坛。今年为什么选了贵阳来开江南会?有一首流行歌曲唱的是《南山南》,我们是“南方南”,从小江南跑到大江南来了。有些老师可能还记得,上一届江南会在浙江金华,闭幕式上我讲到不要老在江南地区关起门来开会。因为,“江南”是水做的骨肉,水是流动性的。“江南”自古以来,就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而更是一个文化生命的概念。王阳明走向江南之江南,徐霞客也走向江南之江南。南方的司马相如、苏东坡、郑珍、莫友芝也走出去了。只有走出去,才有精彩的东西表现出来。很多人都往更远的南方走。作为人文渊薮,历史上的江南不断将其蕴蓄丰美的生命能量,向其他地区辐射,而其他地区被江南文化影响之后,其固有文化也往往被激发出别样的光辉,反过来影响江南文化,如佛家《华严经》中所说的两镜互照,重重相映,交光递影,以至于无穷。所以,研究江南文化与其他地区文化之间的因缘互动,是当今江南学研究中有待开疆辟土的一个新领域,我们举办这次会议的目的,即旨在探讨江南文化、江南文学以及江南与西南之间的文化互动与传播。

不用说,黔黔文明虽然历史悠久,但直到明朝中后期,文化教育才逐渐走向繁荣,这是受到多种因素制约的。由于历史上地域文化发展的不平衡,江南对西南地区的影响是历史的主旋律。在这个过程中,有三个关键词。第一个是“人可以推动道路”。移民、政府派出的官员以及移居外地的官员在文化交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众所周知,虽然杨明在贵州只呆了三年,但他在此期间讲学、教学徒。他以非凡的精神高度和人格魅力,使黔中人才荟萃,影响深远。作为一位伟大的学者和诗人,杨明对黔桂文化的影响不仅在于倡导知行合一的良知,更在于传播诗书文明。自从阳明来到贵州,贵州的著名诗人就大量涌现。中国文化是人文文化,人在文学面前,人才能蓬勃发展。人可以化为世界,阳明之于贵州弥足珍贵,正如文翁之于四川,韩愈之于潮州,苏轼之于海南。但阳明的“龙场悟道”是他人生的关键,与他在贵州、贵州特殊环境中磨砺自己的主动性和耐心直接相关。

阳明居黔时写有大量诗歌及文章,阳明之后,黔贵之山川风物、史迹轶闻等也曾引来不少客籍此地之其他江南人士的关注与吟咏。如徐宏祖和陈鼎都曾在其山水游记中描摹黔地山川之奇丽;吴振棫在其《黔语》中多载黔地人文故实;查慎行、赵翼、洪亮吉等人更写有大量黔中诗,其中不乏脍炙人口之作。这些江南人的作品由黔贵之山川人文所引发,反过来又丰富了黔贵文化。

第二个关键词是孔子说的“诗可以分组”。也就是说今天的“口碑评价”。黔、黔、江南三地的文化互动,还体现在两地文人雅士的交谊和对其作品的阅读评价上。受山川等因素的影响,贵州的作品传播范围有限,虽有佳作,却往往湮没于默默无闻之中。然而,一旦江南名人获得一些机会的关注和欣赏,他们的名声就会成倍增长。比如谢三秀游历江南,曾与在江南的汤显祖、王有登、李维真交好,并被提拔;杨龙友还与董其昌、、吴等江南名人结缘并演唱歌曲,多次获得社会公众的赞誉。同时,除了别人的奖励,他们背后的评价往往影响深远。比如朱彝尊曾盛赞贵州宋昂、宋玉兄弟的诗和明代贵州诗人的诗,称之为“迷人”;孔读完吴仲范的《晚明卧推集》后,改变了以往认为潜阳无才的偏见,将自己的人格风格与屈子、老杜进行了比较;身后的正真备受赞誉,甚至被很多人推为“清诗之冠”。江南文坛友谊的繁荣和作品传播的便利,在一些流派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比如黔中诗人刘启秀,就非常欣赏袁枚的“性灵说”,有一次去南京和袁枚一起在绥远唱歌。晚清黔中诗人郭临江也对袁枚的性灵说深信不疑,推荐袁枚为“当代风骚大师”,有句话说“诗不性灵叫才情吗?”。

交游及品评之外,因两地间师承关系所造成的影响也不能忽略。如莫与俦师从阮元、洪亮吉等人,授乾嘉之学于莫友芝及郑珍,郑珍最终成为西南儒宗;程恩泽受秀水诗风影响而典赡排奡,理厚思沉,郑珍出程氏门下而有出蓝之誉,并成为同光体的滥觞,甚至赢得“清诗三百年,王气在夜郎”的评价,凡此种种,都可说明两地互动的深远影响。

第三个关键词是“时代波动”。就像地震产生地震波一样,时代的一些重大变化往往会推动和加深江南到南方的文化波动。第一次冲击发生在明清时期,中原和江南一起沦陷,使云贵交界地区成为文化精英的避难所。当时,黔中、江南地区的学者聚集在一处,互动频繁。明社建府后,所有人都隐居全志日,或进空门。隐士有桂阳的吴仲范、朱温,逃禅的有遵义的李怀志、玉屏的郑丰源。这些黔中文人与来黔避地的文人共同构成了明遗民诗人群体。值得注意的是,丹徒钱邦复曾隐居余庆其他山区,聚众讲学;余嵩和尚还应邀在贵阳牟尼山讲学,以唤起贵州的风土人情。钱邦复后来希望出家,以逃避张部下的迫害。宗教与政治在这一阶段有着深刻的关联:关心故国的人,想要恢复野心的人,都要逃离禅宗,而逃离禅宗的人,往往关心故国,对世界有着隐忧。大量有志之士聚集在钱家周围,对当地文化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第二次世界变化发生在清末民初。清朝灭亡后,一些遗民避海而去。来自贵州的学者陈、胡,在海上与遗民交游、共歌,创作了许多反映时代变迁和文人心态的作品。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贵州作为大后方,接纳了许多江南学者。浙江大学迁址遵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1937年,陈垣先生撰写《明代云贵佛教考论》一书,称赞万历以后,佛教宗族复兴,江南繁荣,西南受其波动;江南的僧徒善于开拓,为云南、贵州的殖民做出了巨大贡献。尤其重要的是,明朝中原沦陷,云南、贵州仍保留冠带习俗,成为避难之地。陈寅恪先生序曰:“明末云贵永居之时,为天之本,正朔在中国之位置也。所以,在艰难动荡的时候,用一方土地的一隅,仍然有可能聚集虞玉文化的精英……”它只是指出,江南以一代人和宗教文化,改变了以边疆为中心,把宗教变成政治,为开拓中国新的疆域做出了巨大贡献。在边缘,静静地。在陈寅恪的心目中,古代的变化与民国时期的变化有着一致的精神联系。

由以上三个关键词可见,江南与西南虽有不同地域之分,但自明代以来,两地一直处于不断的交流互动之中。其中有许多值得探究值得挖掘的新领域,比如:阳明学对黔中士风及诗风的影响;江南山川之明秀婉丽与西南山川之奇崛险峻对两地诗风的影响;两次易代之变中黔中遗民诗人与江南遗民诗人的交游及其不同心态的比较;此外,黔中某些颇具特色却未曾深入研究的作者如杨龙友、吴中蕃、莫友芝、黎庶昌、胡嗣瑗等人的个案研究也尚待展开。

除了诗歌和文学,更广义的江南文化对贵州和贵州的影响还有待深入探究。比如今年暑假去了黔东南,在清水河附近的麻江县,看到了美丽的古民居,很精致,像江南的古镇,有一种古朴厚重的意味。后来问了才知道,真的是徽商,不断移民,孜然是徽州民居文化的结晶,被草、树、砖所感动今年遵义的明屯堡获得了物质文化遗产称号,这是又一个不可磨灭的集体记忆。移民文化带来的物质和生活方式的影响,在可以挖掘的矿坑中是丰富的。

王夫之曰:“两间之固有者,自然之华,因流动生变而成其绮丽”:万物莫不因流动变化而益加丰富多彩。江南文化向西南的延伸以及西南对江南文化反馈,正是这样一个流动变化的过程,所以,这次江南文化论坛我们移师贵阳,准备从文献、意象、人物等角度,畅论江南与西南、江南与周边、江南的移动性等题,这次会议的主题是“流动的江南”,初衷正在于此。《南山南》那首歌唱的是:

他听到有人在唱一首老歌,讲述今天在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

我们重温江南这首“古老的歌”,也是续写“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故事”。祝各位朋友身体健康,心情舒畅,在贵阳金秋的日子里,留下美好时光的记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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